“你蒙誰呢？”秦天明冷笑一聲，質問道“這是你們豐源的規矩，還是你姓孫的規矩，還是整個典當行的規矩？”
孫掌櫃有恃無恐道“在豐源，除了王老板放話，其他都是我說了算，尤其是你，姓秦的，哪怕是王老板來，也是我這個規矩！”
秦天明眯著雙眼，心中火氣騰一下冒起來三丈高，但畢竟是在豐源，人家的地盤，他也隻能按照合同行事。
尤其是看到孫掌櫃的態度之後，秦天明心中清楚，靠著嘴上交涉，怕是擺不平這事兒，索性拿起櫃台上的合同，研究起來。
當他看到關於贖當的條款，忍不住皺起眉頭。
“凡是過贖當期限者，若想贖當，必須支付利息，或買走典當物，具體視情況而定。”
秦天明瞬間恍然大悟，怪不得姓孫的這麼硬氣，原來他們在合同上做了手腳！
看來今天這件事兒是難以善了了。
不過，那幅畫畢竟是老曹家的傳家寶，要是自己不來，隻給老曹錢，沒準能痛快贖走了。
可眼下，孫掌櫃之所以如此，明顯是因為秦天明的緣故，故意針對，他不想再浪費口舌扯皮，想著花錢贖回來。
“看完合同沒有，有問題嗎？”孫掌櫃得意洋洋。
秦天明冷笑一聲，沉聲道“把那幅古畫拿出來吧，我買！”
“天明！”老曹滿臉無奈道“咱們再想想其它辦法吧，要是花錢買，價錢太高了，我怕還不起！”
對麵的孫掌櫃哈哈大笑起來，明顯是看著秦天明吃癟，很是興奮。
“你們倆快點啊，彆耽擱我時間，商量出來沒有。”
秦天明瞪了一眼孫掌櫃，而後看了一眼老曹，寬慰道“放心吧，買畫的錢，我還是有的，大不了等你將來賺到錢，再還給我。”
老曹滿是感激，也不再多言。
孫掌櫃嘴角勾起陰謀得逞的陰笑，接著轉身去拿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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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大，孫掌櫃抱著一個長約一米的匣子返回，放在櫃台之上。
“來，看看，是不是你們典當的那幅畫！”
說著，孫掌櫃打開匣子，露出一卷古畫，緩緩展開。
老曹仔細打量起來，秦天明也看去，隻見畫紙上畫著一棵梅花，呈黑白色，水墨畫風格，落款是“八大山人”。
秦天明記得路上老曹說過，畫軸摔斷過，重新用膠水沾上的，但外麵有一層裝裱，不揭開，看不出畫軸的好壞。
他開啟透視眼看去，卻發現木質畫軸完好無損，根本沒有摔斷過而且這幅畫上沒有一點靈氣。
“居然是贗品，不是老曹那幅原畫，孫掌櫃偷梁換柱，想著坑我們，絕對饒不了他！”
秦天明看出端倪，暗自惱火，但沒有聲張。
老曹不懂字畫，表麵看不出端倪，他也沒想到古畫會被調包，也沒去檢查畫軸，點頭道“沒錯，是我典當的那幅梅花圖。”
“沒錯就好！”孫掌櫃自認為沒有被識破，愈發得意。
“這可是朱耷的《梅花圖》，朱耷號八大山人，明末清初的畫家、書法家，被譽為清初畫壇‘四僧’之一，明寧獻王朱權九世孫，明滅亡後，落發為僧。”
“總而言之，朱耷乃是一代書畫大師，他留下來字畫都是精品，價值不菲。這幅梅花圖，你們想買回去，至少一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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