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量福晉也不敢不用心。不過這貝勒府的奴才聽不聽話,還是要銀子賞下去,他們才知道該向誰效忠。”
年世蘭嬌俏地哼笑了一下,聽到四貝勒特意囑咐,之前那點不高興就被拋之腦後。
6滿心歡喜地幻想著來日和四貝勒琴瑟和鳴,慢慢將四貝勒的心和管家之權把握在手中,成為實際意義上的女主人。
她把玩起喜服上的刺繡流蘇來,對室內的布置嫌棄道“福晉到底是庶女出身,難免小家子氣,也就隻能辦成這樣了。”
頌芝向來是不敢違抗年世蘭的,見她高興隻會樂得奉承,見她生氣,隻能不顧後果地亂出主意,或者將事實編成好話哄她高興。
頌芝“是啊,您看外麵這酒宴辦得多大,連萬歲爺都來了,可見是給您和年大將軍麵子呢。”
這話一聽就算是王若弗聽了,都要嗤之以鼻。讓康熙給臣子麵子,你年羹堯得是多大的臉啊。
偏偏年世蘭就信了。
因為她想不出康熙特意來參加一個側福晉的酒宴是為什麼。
豔麗的容顏上立刻露出得意的嬌笑,“本側福晉有這個好哥哥,真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噯,那府上貝勒爺最喜歡的是誰?”年世蘭不改初心,追問道,“給了你那麼多銀子去打賞,你不會還沒打聽出來吧。”
頌芝“……”整無語了啊家人們。
見年世蘭不依不饒的架勢,頌芝心知這一遭是糊弄不過去了。
不太聰明的腦袋瓜隻能中規中矩道“大致情況和早前年大將軍打聽到的差不多。要說貝勒爺最喜歡誰,奴婢倒是一時拿不準。”
年世蘭撇嘴“有什麼拿不準的,貝勒爺平時最寵誰,去誰的屋子裡最多,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頌芝一哽,眼睛一閉,抱著挨打的覺悟,一口氣道“貝勒府不同於咱們年府,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貝勒爺每個月總共隻能在妾室屋中留宿五回。”
“什麼?!”年世蘭難掩驚訝,驚叫出聲。
一嗓子太大驚動了外麵守著的人,聽到詢問,年世蘭暫時信不過那些人,敷衍了過去。
拉著頌芝問“你可打聽清楚了?”
頌芝被年世蘭扯得胳膊生疼,又不敢掙脫,咬牙點頭道“千真萬確啊,側福晉。”
“簡直荒謬至極,哪家有這樣的規定,貝勒爺想去誰那兒留宿是貝勒爺自己的意願,哪裡輪得福晉指手畫腳。”
年世蘭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複,氣得一把將頌芝的胳膊甩開,仍舊不死心道“貝勒爺難道真聽福晉的不成?”
她總是不相信的,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性子在她身上展現得淋漓儘致。
頌芝猶猶豫豫,眼睛從下往上觀察了年世蘭的臉色好幾回,答道“院子裡的奴才都說,貝勒爺十幾年來從未格外偏寵過哪個妾室過。”
“反而,反而……”
“反而什麼啊?你倒是快說啊!”年世蘭氣得拿起床榻上撒的花生就往頌芝身上扔。
頌芝被砸了也不敢躲,索幸花生砸人並不怎麼痛,“那些下人說,四貝勒每個月留宿在正院的日子都在半個月以上,二十天也是常有的。”
預想中的打罵並沒有降臨,頌芝有些愣,緩緩睜開眼,就瞧見自家主子紅了眼眶,正抬起頭忍著不讓眼淚流下。
頌芝又忍不住心疼了,好了傷疤忘了疼,上趕著湊過去安慰起年世蘭道“側福晉您彆灰心,從前是從前,以後是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