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斯僵硬的轉頭，定定的看著那個女人。
在女人的體內，格斯能很輕易的察覺到，那裡盤踞著一隻惡魔。
專門吸人精氣的惡魔。
在這個風月場所似乎有著很多同種族的惡魔。
格斯感覺到的同類氣息之多，驚詫的讓稻草人以為惡魔們要在這裡繁衍生息下去了。
“格斯大人這裡的女人很壞很壞”
阿金小臉通紅，怯怯的聲音響起。
“死小孩，敢壞老娘好事哼！”
看著格斯被阿金拉走，身後的女人咒罵著。
不隻是這些風月場所，甚至是平常的生活在貧民窟中的人，體內幾乎都有著各色惡魔盤踞。
令人奇怪的是，這些惡魔看起來在這些人的體內盤踞了許久，這裡的人卻沒有出現太大的問題。
像是共生一般。
可想要和惡魔達成共生，除非你有什麼過人之處，不然是不可能的。
稻草人一邊感應著自己的同類，一邊走著。
格斯很是奇怪，思索間，小女孩已經帶著他來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間小作坊。
一走進去，便傳來無比刺鼻的氣味兒。
一幅又一幅畫卷，被懸掛在竹竿之上，等待著晾乾。
格斯一掃而過，這些畫卷，內容大不相同，但風格卻是極為相似。
似乎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阿金的到來，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進貨價四個銅幣，晾乾的在那邊。”
作坊中忙碌的人們，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隻是端坐在屬於自己的畫布前，麻木的重複著。
這些人畫畫的方式很是奇怪，每個人隻落一筆。
每個人落筆的地方各不相同，就這麼傳下去，一幅畫不出十分鐘，就畫好了。
這些人，臨摹的都是倫莫的畫作，因為倫莫的畫最好賣。
他們每個人，臨摹的都隻有畫上的寥寥幾筆，畫完之後，便迅速的傳給下一個人。
速度極快，像是一個人造流水線，看得q版小人兒嘖嘖稱奇。
但在一個角落，有著一人，與這裡格格不入。
那是一個乾瘦的男人，他也在作畫，但不同的是，他的四周並沒有人。
他是一個人，在畫一整張畫卷。
格斯待在他的身後看了許久，確定了目標。
他似乎來早了，這個人心中很是迷茫，以至於那傳遞於他的意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
格斯看了很久，男人畫畫的速度極慢，周圍的“流水線”出了數十張，他才堪堪畫完一幅。
“格斯大人，就是他。”
阿金的聲音，驚醒了準備繼續臨摹的男人。
他回頭，格斯看清了他的全貌。
極深陷的眼窩，枯燥的卷發，不同的是，對方的眼神並不麻木，反而在看到格斯之後，發出了驚人的光芒。
“貴族老爺，您您是來買我的畫的嗎？”
男人看起來很是激動，在這一刻，格斯似乎看到了他心中的迷茫，少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