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薛晴跟薑珊一起收拾廚房，一邊收拾著，兩人一邊小聲嘀咕著。
“可不是。以前沒分家的時候，野菜餅都沒得吃。都是直接吃水煮野菜。”
陳氏過日子是薑珊見過最摳搜的，吃野菜都是吃水煮野菜，隻在裡麵放一丟丟的鹽巴。
哪裡像他們現在，吃野菜，在裡麵放些雜糧做成野菜餅。味道可比水煮野菜香多了。
“哎，大嫂，你進門的早，沒聽說過咱娘的娘家是做什麼的嗎？”
薑珊回了薛晴一句，複又想起一事，便開口問道。話說她嫁進沈家兩年，還不曾聽她婆婆提過娘家，更不曾回過娘家。
以前沒分家，在陳氏跟前，她在吃上不敢有異議，難不成她沒出嫁前，家世不錯？
“可真是稀奇，你說你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往人堆兒裡紮，難道關於咱娘的事，你沒聽說過？”
忽聞薑珊問起她娘的娘家，薛晴洗碗的手一頓，不解地對上她的視線。
按理說，她娘娘家的事村裡人基本都知道，薑珊常跟林雨、薑春蘭那些人混在一起，她們竟沒談論過此事？
“沒、沒有啊……”
被薛晴這麼一問，薑珊就被問住了，仔細想了想，好像她們還真沒談論過張翠香的娘家。
“咱娘啊……”竟真沒說過，薛晴聞言，漫不經心地開了口，“她不是咱這裡的本地人。跟沈家一樣，當初是逃荒出來的。不過逃到半路，她遇到了拍花子的，跟家人失散。再後來，她竟自己逃了出來。”
“逃出來後，她生怕再被抓回去就沒日沒夜地跑，最後體力不支暈倒在荒天野地裡，好巧不巧遇到了挑著貨擔走南闖北的咱爺。她長得漂亮，咱奶又是個愛貪便宜的，就撮合她跟咱爹，後來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你怎麼不說話了？”
薛晴說了那麼多話，口乾舌燥，沒想到她說了這麼多，薑珊竟一聲都沒吭。
“咱娘不喜歡吃野菜，我還以為她家家世挺好的，沒想到……竟是個可憐人。估計是以前吃野菜吃得太多，現如今便挑剔了些。”
她估計一直都很挑剔，隻是以前在陳氏跟前不敢吭聲。
“確實有些可憐。”
要是擱在以前薛晴聽薑珊這麼感慨，她肯定會回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現在張翠香有所改變後，她沒以前那樣討厭她了。
“你待會兒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轉轉？”
天氣暖和了，吃過晚飯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人們都會出去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閒聊。
左右無事，薑珊不想待在家裡發呆。
“我就不去了，下午的時候，咱爹把長盛、二弟叫過去說是過些日子帶著他們去山裡挖草藥，我也想去。”
薑珊哪裡是想出去轉轉，估計是想跑去找林雨、薑春蘭一起嚼舌根。
薛晴可不想跟她們一起說閒話，打算留在家裡趁著有空多加練習。
“你跟著湊什麼熱鬨？”
這事，薑珊也聽說了，隻是山上危險，薛晴她一個女人跟著，不是拖後腿嗎。
“什麼叫做湊熱鬨。我跟你說，就咱爹拿回來的那本秘笈，我最近跟著一起練，進步了很多。”
薑珊這話，薛晴不愛聽，男的進山能進，她女的進山怎麼就是湊熱鬨了。
捫心自問，她不覺得比他們男的差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