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還是有些不愉快,但自己受了委屈時,起碼數學院的領導們還是站在他這邊的,他的論文還沒發表時,李秋實就告訴過他,有院領導親自出麵去跟研究生院那邊交涉,解決問題。
而且江大數院的教授們其實真的相處下來,都還是很可愛的。留個江城大學的名字,一幫教授們相互懷疑對方是論文原作者,想想也是挺逗的。也算是他畢業之後跟曾經的母校開個大概率沒人會介意的小玩笑。
確定了這些之後,寧為把論文丟給三月進行審核跟檢查,修改了幾處小毛病之後,寧為開始考慮這篇論文到底是投哪個期刊了。
考慮片刻後,寧為決定把論文發給《數學年刊》,怎麼說呢,當初雖然就是《數學年刊》拒了他的稿子,但康納森這位主編的人還是不錯的。
想到如果不是這位主編直接拒掉他的稿子,還給他發了那封郵件,而是選擇把他的論文拖上一年半載的,最後結果是什麼樣還真不好說。
畢竟在數學領域,一篇重要論文被學術大佬們討論個一、兩年也不算太過分的事情。既然現在康納森還在主編的位置上,那麼這家刊物應該還是可以信任的。
輕車熟路的將三月的這篇論文投出去後,寧為看了看三月,說道“繼續審你的稿子吧。保持速度,不要懈怠,爸爸說了給你換大房子,肯定不會騙你的,不過你也要努力啊!讓你能支配更多的算力可不是讓你調皮的!”
“喵……”
……
什麼是頂級學者的排麵?大概就是投頂刊論文時,都會被各大頂刊的投稿係統標記,以保證這些大佬的論文在投遞之後第一時間就能被主編看到。
比如寧為,他的名字就已經進入了相關領域的名單之中。現在寧為如果以自己的名義發表論文必然會優先審查。
三月當然還並不擁有這種排麵,但三月現在卻是數學圈冒起最快的名人,而且她的名字很奇怪,對於華夏姓氏有過研究的人就會發現san,這個拚音在華夏所代表的的姓氏都屬於小眾中的小眾,比如有傘、散、三,三個姓氏人口加起來可能不到十萬人。
說白了,在見識了三月的毒舌之後,還是有很多主編把三月的名字編入了自家投稿係統的。正如寧為想的那樣,誰還沒點逆反心理了。見識了三月對那麼多篇論文的毒舌評價,誰還不想看看這位大佬自己本身的水平如何?
更彆提做學術編輯本就是件很苦逼的事情,每天要在電腦前坐六、七個小時,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是在審稿,剔除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投稿文章,剩下的時間則要為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找到合適的審稿人。
每天都要讀無數亂七八糟的論文,心情多焦躁可想而知。碰到一篇精彩的論文,那感覺可不遜與中了彩票帶來的驚喜。能親手斃掉一篇毒舌評審的論文,大概更能讓人舒爽一整天。
不過康納森把三月納入自家投稿係統重點人群的原因跟以上都不沾邊,他單純就是因為寧為在給他的郵件裡推薦了三月才決定把這個名字加入到重點關注名單的。
畢竟如果真照著寧為描述的那樣,這位三月真有那麼強的能力,那麼當她決定要出山的時候,發布的論文質量想來應該是極高的,反正隻是隨手為之的事情。
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真的在三月這位新崛起的名人被討論最洶湧的時候,真的收到了她的論文。
按照審稿慣例,先看論文題目《一種以同構法為基礎的數學意識模型》,怎麼說呢,這一類的研究似乎跟寧為的研究有些重合,都是人工智能數學基礎方向的,對此康納森是這麼理解的,如果不是兩人研究方向重合的話,兩個人大概率也不可能認識並在一起探討,最終讓寧為發現了這位寶藏。
現實也能佐證這種巧合,比如寧為是在stoc大會之後,回到華夏國內之後,才在郵件中回複三月這位數學大拿的存在。所以康納森便也認為大概是寧為在stoc大會上那篇206頁論文,引起了正在研究同領域三月大拿的興趣,於是兩人開始交流……
當然這些都是康納森基於他所獲得信息的推論。畢竟作為一個年近五十的中年人,康納森的腦洞可不像寧為那麼靈活,總是在枯燥的科研生活中,不斷考慮著怎麼才能跟學術界開個大玩笑……
於是康納森花費了一個多小時時間仔細閱讀了這篇論文,要知道這可不是常有的事情,一般情況下,作為期刊主編,他最多隻是把論文摘要閱讀一遍就會決定是否退稿。
即便有些論文讓他產生興趣瀏覽正文部分,最多也隻是花上十多分鐘,大致瀏覽一遍,便會把剩下的工作下放。
通讀之後,康納森對這篇論文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決定親自為這篇論文尋找合適的審稿人,於是他很自然的拿起了電話“喂,貝爾博士,我這裡剛剛收到了一篇論文,我敢跟您賭十美元,您絕對會對這篇論文非常感興趣。如果您最近有時間能儘快審核的話,我願意邀請你作為審稿人之一,而且這篇論文的作者最近很有名,哈哈,不是,她叫三月,怎麼樣,是不是很感興趣?”
“好的,好的,那我馬上把邀請鏈接發到你的郵箱裡,是的,我已經仔細看過,但以我淺薄的學術水平,說實話,有些東西並不太懂!所以拜托你了!請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