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流笨蛋美人今天也在修羅場!
薛玖覺得,長得好看的人真的很容易讓人有好感,呃……裴熠除外。
一張嘴毀所有!
薛玖噠噠噠地走到陸澈旁邊,很小聲的,跟說悄悄話似的說:“我剛剛去問了一下許川……”
聽到這句話,陸澈的眼眸瞬間變得黑沉,如千年的寒潭一般無波無瀾,但是薛玖還處在分享重要信息的激動情緒裡,沒有發現眼前這人的表情變化。
“他不知道那隻藏獒啥時候養的,而且他說,他小姨,就是副本名字裡那對夫婦裡麵的夫人,她對狗毛過敏!”
“噢……看來這隻狗的來曆有蹊蹺。”陸澈聽完淡淡道。
“我也是這麼覺得!”薛玖激動地附和,陸澈是老玩家,他都這麼說了,那肯定有問題。
高興完,薛玖又蔫下來了,表情懨懨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陸澈輕笑一聲,摸了摸薛玖的頭,手下的頭發柔軟順滑,跟他想象中的觸感一樣舒服,他的手沒多做停留,說“不要急,還有時間呢,你先看看這本書吧。”
說著陸澈把手上拿的那本書送到薛玖手上,“我去四樓看看。”
薛玖雙手攥著書,看著陸澈走出房臥室,還幫她關上門。要不是從進副本開始,陸澈對她一直都很溫柔很照顧,薛玖估計要以為對方討厭自己,甚至都不願跟她獨處一個房間,她一來他就要走人了。
可能陸澈是急著去四樓找通關的線索吧,薛玖心想。
她沒急著翻開書,而是打量了一下這個主臥,一邊的床頭櫃上擺放著一張合照,一對三十歲左右的年輕夫婦,兩人的腦袋都微微歪斜到對方那一邊,然後看著鏡頭溫柔而又甜蜜的笑著。
這就是斯賓塞夫婦吧,薛玖拿起那個相框,上麵很乾淨,沒有一絲塵埃。男的俊朗英氣,女的貌美標致,是一對很般配的夫妻。兩人眼裡的愛意,粘稠得像蜂蜜一樣,透過相框都甜得拉絲。
這樣快樂又甜蜜的樣子,應該是發生在失去女兒之前的照片吧。
如此想著,薛玖的心悶悶的,她又看了看其他地方,床上的被子是淺藍色的,枕頭是配套的,一切都是很尋常臥室的模樣。
沒看出有什麼問題,薛玖這才打開陸澈給她的書,是一本畫畫方麵的書,她看到床頭櫃上其實還有好幾本書的,陸澈乾嘛要叫她看本書呢?
《油畫的光與色》
這是一本講如何把握色彩的書,一翻開,每一頁都有占了兩邊頁麵很大空間的畫,然後旁邊有一段文字,但是很多頁的文本下麵都留有很大空白。
薛玖胡亂翻了好幾頁,她不會畫畫,對這種類型的書沒什麼研究,看不出門道,然後一段手寫的字在翻動的紙張裡在她眼前閃現。
薛玖連忙翻回去找,然後看到了一行字體娟秀的手寫的字
我看見了……
很無厘頭的一句話,看見什麼了?誰看見的?
薛玖想畫畫的是夫人,看這書的應該也是她,而且這字體很秀美,應該是她寫的。薛玖這次不再亂翻,而是仔細認真地一頁一頁翻看。
這個寫字的人,她完全不按順序,應該是翻到哪一頁就在那一頁的空白處寫字。
我把他當做那個能拉我走出深淵的人,全部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身上,卻從來沒想過他心裡的痛不比我少分毫,他也許在比我所在的深淵更黑更暗的深處裡掙紮。
我的世界再也不會有光了。
你要永遠記住我,記住我們。
失去摯愛的人,就像是在心臟上挖掉一塊肉,從此那裡永不停歇地疼痛,空蕩蕩,刺骨的寒風不斷從缺口處呼嘯而過……
那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我該怎麼辦?
把我也……吧,我等你發現。不用問我,我願意,但是請你往後彆再……
……
這些字不按順序寫,但好在寫字的人留下了當時的日期,薛玖一遍一遍地翻看寫了字的那幾頁,比對著日期,最後發現,是從大概一年前才開始的。
是失去了女兒,太過悲痛,那個夫人才會在自己看的床頭書裡寫下心情隨筆。但是其中又夾雜著一些薛玖看不懂的跟打啞謎似的話。
薛玖擰著眉想著,不自覺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身子靠在椅背上,儘力去還原副本劇情。
一年前,斯賓塞夫人難產,兩人痛失愛女。斯賓塞先生儘力照顧身體受損的夫人,還要撫慰她因為失去女兒而哀痛萬分的心。看得出來,斯賓塞先生應該做得很好,好到斯賓塞夫人都要很久之後才發現,她的丈夫跟她一樣因為這無妄的災難,在無儘而又黑暗的深淵裡掙紮。
也許斯賓塞先生壓抑太久了,然後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斯賓塞夫人看見了,但是她沒有跟他坦誠相談,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她把薛玖看不懂的那些話寫在了床頭櫃上她平日看的書裡,等著斯賓塞先生自己發現。
那些省略號又是什麼?難道斯賓塞夫人是主動讓她丈夫殺了她,她希望以此讓她丈夫迷途知返,帶著對她和他們的女兒的回憶活下去?
這也太可怕了吧,薛玖把自己想得汗毛倒立,這時一道冰冷的機械聲在所有玩家的腦海裡響起。
玩家薛玖劇情探索度完成30。
薛玖本來就被自己所想的嚇得要死,這係統又突然出聲報進度,薛玖直接被嚇得眼淚飆了出來。
係統維持它一貫高冷的樣子,說完那句簡短的話就下線了。分散在彆墅不同地方的玩家都愣了,沒想到第一個發現線索的居然是一個毫無經驗且膽子又小的新玩家。
薛玖不敢在臥室裡麵自己待著了,係統的話證實了她剛剛的猜測是正確的,隻是缺少了很多細節沒有補上。那搞不好斯賓塞夫人就死在這個房間裡。
眼淚朦朧的薛玖緊緊攥著手上的書,因為太害怕了,她的腿都是軟的,差點站不起來,她用儘全力走到門口,一拉開門就撞入一個人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