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足以帶來玉族黑手無法無視的改變——隻希望這種層次的變動,不會引來更高層次的視線。
緋紅之王收回觀察異變後世界的視線,仔細瀏覽了一遍之前自己乾涉世界線那一瞬印刻的信息記錄——
由於替身顯得遠比作為宿主的自己強大,山林領導鹿族發展時有了更為充足的底氣,雖然在其謹慎性格和緋紅之王的有意調控下,鹿族的發展軌跡並沒有出現太大變化,但一些細節還是逐漸將變量擴散了出去。
不過,其中存在風險的部分,緋紅之王調控後通過鹿族的鄰居祭族進行了中和——拿到泥板的祭族,行事自然與上一輪的時間線略有不同,在祭鹿兩族的接觸鬥爭過程裡,這些變化很好的掩蓋了源自山林的細微異常,給未來山林部分異於過往的行動製造了“借口”。
這些時間軸上遊發生的變化,隨著時間自上而下的推移逐漸放大。
“有趣”
緋紅之王遙望世界線,再一次將當前觀察到的結果,與他之前乾涉後的世界曆史記錄進行對比。
第一輪因他的乾涉而產生的世界線變動中,會盟的名稱、日期、流程甚至地點都出現了一些變化,參與者們的部族力量與話語權也各有差異。
但該發生的一切,依舊發生了——唯一的不同之處在於,作為最終亂戰催化劑的那場大規模黑暗遊戲,其體現出來的各種屬性強度有著明顯的削弱。
此事的有趣程度,讓緋紅之王都有些犯嘀咕——乍一看,這似乎是玉族那位試煉者,在原會盟地點挖陷阱挖到一半,忽然得知會盟最後定下的地址變了然後沒有使用任何時間能力,直接跑路挪窩匆忙重新布置?
怎會如此耿直?
緋紅之王甚至能觀察並估測量化出一個關聯陷阱強度與準備時間的函數,來推斷那家夥被“激活”的時間點——
視野困於“現在”的、擁有一定時間能力的生命,看似超越了凝固在世界線上的其他平凡者,但其本身依舊未能逃脫世界線的框架。
即便其時間能力沒有太大代價,這種生命也會在一輪高頻局域時間線迭代後,凝固在其意識所“滿意”的結果中——即便不凝固,也會形成一套相對穩定的行動規律。
往往隻有其視野內出現與記憶不符的信息時,接觸意外信息的那個時間點的低維截麵才會被“激活”,以區域“主要意識”的身份脫離原本的軌跡,重新參與世界線的變動。
緋紅之王在末端亂戰裡看到了那一輪高頻迭代的痕跡,搞事後又看到了與預期幾乎完全一致的“激活”特征。
而新的時間線中,雖然玉族背後的試煉者行動了起來,但也沒有超出意料的變化、沒有一直擔憂的各種危險征兆出現。
事情過於順利,以至於緋紅之王有些疑神疑鬼——
畢竟世界的神秘特質和有限的活動空間,讓他著手搞事的窗口異常狹小,玉族亂戰和大河會盟這類場合,是少有的不會直接讓某些人將嫌疑鎖定在幾個少數部族上的乾涉機會。
緋紅之王選擇在這裡搞事,已經是將風險降到最低了——但在此投下魚餌的他,仍舊無法保證這裡不是彆人刻意留下的魚餌。
因為,隻看無限空間關於此世的情報就能知道,這個世界幕後有著可以攪亂時光、顛覆世界麵貌的大boss,甚至看情況可能還不止一個。
這種情況下,玉族這位到底是良好的掩體,還是被打磨鋒利的靈敏魚鉤,著實有點難判斷。
可惜,高端戰場的迷霧之下,主動進攻的一方,有時候不管做多少前期工作,最終還是得用臉去趟出本地堡壘的火力分布。
人類部族是試煉者的棋子,試煉者是無限空間的棋子,他緋紅之王,也隻是一枚過河卒罷了。
隻希望卒的有價值。
完成觀察計算與思考後,緋紅之王再次將意識沉入世界線內——
新的時間線有很多可以探查揣摩的地方,不過還是先去這段時間軸的末尾,換個視角再審視一下對宿主的兩次反向補刀有什麼收獲、有沒有暴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