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消失。
不要離開我,不要棄我而去。
阿鳶,我的阿鳶!
賀舒從太守府走出來,門外淅淅瀝瀝的下著雨,她抬頭望著烏雲密布的天,一步一步走下台階,渾身浸透在冰涼的春雨中。
她微微伸出手,接著落下的雨滴,怔怔出神。
書雅從太守府內尋了傘出來,一眼便看到自家姑娘站在路上淋雨,心中大驚,撐起傘急忙來到賀舒身旁,替她擋住洋洋灑灑的雨水。
“姑娘,春寒料峭,莫要著涼了,我們回家吧。”書雅的語氣裡帶著哭腔,略有幾分焦急。
賀舒的淚滴混雜在雨水裡,她微微轉頭,伸手抱住書雅,像一隻受傷的幼獸,低聲啜泣,“書雅,大姐姐沒了”
書雅感受著姑娘的身子微微發抖,一手撐傘,另一手回抱住賀舒,眼淚也忍不住落了下來,滴在賀舒肩頭。
“姑娘,彆哭,彆哭。大姑娘一定不希望看到姑娘你哭的,大姑娘最疼你了,你先跟我回家好不好?”
書雅耐心的將賀舒哄回了家,賀舒換了衣裳又喝了一碗薑湯,這才冷靜下來。
尉遲昀煦,她要他死!
他應該下地獄給大姐姐賠罪。
玄影礦的開采剛剛提上日程,有許肅許太守給賀舒撐腰,采礦一事進展的十分順利。
崇州離朔關、幽州不遠,兩地都有許多男子到礦上做工,包吃包住,還有月錢拿,一個月回家一次,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很好的活計了。
與此同時,京城裡一則流言悄然升起,甚囂塵上。
偽君弑父丟國璽,名不正言不順登基。
拆散有情未婚夫妻,虛偽做作無人替。
篡位奪權野心大,殘害忠良順慶帝。
一夜之間,京城大街小巷,朝臣高門,世家大族的門外都被人貼上了這則順口溜。
一則順口溜直指順慶帝為奪皇位,弑父,殘害忠良,甚至弄丟了傳國玉璽。
京城一時人人自危,雖然京兆府尹很快便派人將貼在各處的宣紙給處理掉了。
百姓不敢明目張膽的提及,私底下卻談的津津有味。
京城所有百姓都看見了,已經不是順慶帝想滅口就能輕易解決的事了,除非他敢屠城。
順慶帝無能狂怒,吩咐葉天涯去查到底是誰散播的流言,查到了即刻回來報給他。
他有預感,傳播流言的人就是拿到玉璽的人,但卻不是北境三王,他們根本沒有必要這麼做。
若是玉璽在三王手中,他們直接拿著玉璽起兵,劍指京城,那就是名正言順的勤王之師。
還是被賀鳶給騙了啊。
她明明說將國璽丟進了內河,居然還是被彆人給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