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辭服了一顆五毒丸後,當天夜裡就發起了高燒。
退燒藥也灌不下去,韓神醫將陸宴辭丟進冷水裡泡了一夜。
第二天,陸宴辭的體溫退下來,韓神醫還未鬆口氣,陸宴辭又開始咳血。
陸宴辭腦子一片混沌,人並未清醒,口中卻不停喊著堇湛的名字。
韓神醫用銀針和千年老參給陸宴辭吊著命。
在第三天的時候,陸宴辭情況依舊沒有好轉。
兩種毒素在陸宴辭體內互相衝撞,痛苦至極。
韓神醫狠了狠心,又給陸宴辭喂了半顆五毒丸。
這已經是足以讓人當場斃命的分量了。
如果還是不成,那就去死吧!
他們兩個人上路,黃泉路上也不孤單。
陸宴辭滿頭大汗,身陷夢魘——
“阿辭,彆哭了,哥哥在,吃糖。”
陸宴辭小小的身影原本蜷縮在一起,在聽見堇湛的聲音後抬起頭,麵上滿是淚水。
望著堇湛手中的糖果,他撲到堇湛懷中,雙手死死抱著他的腰,“堇湛哥哥,我娘不在了,我以後再也沒有娘親了。”
堇湛不會安慰人,將飴糖的包裝打開,撚起飴糖塞進陸宴辭的口中,“彆傷心,姨姨在天上看著你呢,姨姨肯定不想看到你哭。”
甜味在口腔中彌漫,陸宴辭抽抽噎噎的擦去眼淚。
畫麵一轉——
是在一個山坳中,他們中了埋伏,跟大軍失散。
陸宴辭跟堇湛都穿著銀色的盔甲,不遠處燃著一堆小小的篝火。
堇湛麵色蒼白,似乎受了傷,半靠著山坡睡著了。
陸宴辭悄悄湊上前,迎著月光,閉眼虔誠地吻上堇湛的唇,緊張的他沒有發現堇湛的眼睫微微顫了顫。
畫麵又是一轉——
陸宴辭身著白色孝服,單槍匹馬殺進主帥府,他長劍直指堇湛,眼眶猩紅,“為什麼要殺我父親!”
堇湛沒有回答,隻是目光憐憫的看著他。
陸宴辭看著自己的手逐漸變紅,再看堇湛,發現自己的長劍竟然刺穿了堇湛的胸膛,血液迅速染透了堇湛的長衫。
陸宴辭睜大眼眸,長劍落地。
光怪陸離間,陸宴辭已經身處主帥府前廳外,主帥府一片灰白,前廳裡一個大大的喪字刺痛了他的眼。
他看見堇瀾跟堇熙失神的站在一口棺材旁,堇瑛哭得泣不成聲。
怎麼回事?
誰死了?
堇湛呢?
陸宴辭急急跑上前,卻發現那口棺材裡躺著的正是堇湛。
堇湛雙目緊閉,麵容蒼白,毫無生機的臉龐讓陸宴辭如五雷轟頂般愣在原地。
堇瀾見到陸宴辭,上前揪住他的衣領揮拳將他打倒在地,狀態癲狂,“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哥怎麼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