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心尖寵顧煙蘿秦無妄!
秦無妄的尾音聽起來太過難過,彌漫著濃鬱的哀傷。
就好像心底那根緊繃已久的弦,徹底斷了。
在獲知顧煙蘿的醒來時間是“未知”之後。
他俊美的臉龐籠罩無法掩飾的抑鬱,單獨帶孩子的壓抑和生疏,每當夜幕降臨後窩在地下室無的守護,每日每夜每時每分每秒,都在期待顧煙蘿醒來的等候,皆瀕臨全麵崩盤。
藏月低下頭,手指無措攪動,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秦無妄,長睫如扇下的桃花眸閃著水光。
他更明白一個道理。
秦無妄有多依賴深愛顧煙蘿,此刻就能有多傷心憂鬱。
那種悲傷,沒有人能感同身受。
“秦無妄……樂觀點。”
憋了半天,藏月憋出這麼句看似安慰,卻徒勞的話。
秦無妄默不作聲,站在二樓樓梯口,顧公館華麗的門廊樓梯間,掛滿了彩色的氣球,都是為了明天兒子的滿月宴準備的,可此時的他,卻無心再籌辦兒子的酒宴,愣怔在原地許久,忽然轉身快步下樓,誰也不理,誰也不看,直衝地下室深處,那間顧煙蘿“沉睡”的密閉空間中。
沿途,秦無妄碰巧撞上從負一層走上來的顧鴻鷹,完全不搭理。
顧鴻鷹狐疑的瞥見秦無妄失魂落魄的朝樓梯下衝去,又見藏月匆匆下樓,尾隨在他身後,隨後拉扯住藏月,詢問“他怎麼了?”
藏月給予了顧鴻鷹一個抱歉的眼神,“他隻是無法接受罷了。”
“接受什麼?”顧鴻鷹蹙眉,不怒自威,似乎覺得自己女婿情緒忽然不對是這人鬨得,所以也有些不悅,“你惹他了?”
“哪能啊……”藏月尷尬笑笑,“他以為煙兒今天能醒,但事與願違,她短時間內,醒不了,所以自然就傷心了。”
顧鴻鷹恍然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但得知自己女兒短時間內醒不了,他也心裡不是滋味,“那什麼時候才能醒?”
“不知道,沒有特定時間,可能明天,可能明年,可能……”待到你們死了,她也不會醒,“會更久。”沉眠術本就是這種在時間長河中漫漫休眠沉睡的咒術,“當時因為弗朗西斯的事,這也是不得已的辦法。”
“彆說他,就連我都覺得不妥。”顧鴻鷹眉宇緊蹙,“不過按他那賴著我女兒的慣性……這消息等同晴天霹靂,看來得好一陣折騰了……”
說完,顧鴻鷹和藏月便快步追上秦無妄,生怕他做出什麼衝動的事來。
但當他們趕到放置顧煙蘿沉睡的有氧床艙的房間時,已經晚了。
那道密封的氣閥門,被秦無妄用消防斧“哐啷”劈開!
“你這保護我女兒的陣……似乎被他破壞了,要緊嗎?”顧鴻鷹站在門口,詢問藏月。
藏月搖頭,“這陣,是煙兒教我的,意在防弗朗西斯,如今他已經死了,這陣也就可有可無了,隻要沉睡期間,她持續呆在低溫狀態下,就沒事。”
彌漫霧蒙白芒,布滿法陣咒圖,溫度極低的房間內,鈴鐺銜接著紅繩,發出陣陣刺耳的鈴鐺聲。
秦無妄踩斷紅繩,瘋狂的踢踹飛擺在地麵的黑色罐子,破壞了整個困魂陣。
這裡的環境,就像置身大冰櫃中,連哈氣都能成霧。
秦無妄眼眶泛紅,壓抑著心底的鬱結,來到有氧床艙旁,低眉垂頭隔著那道玻璃罩,望向了安靜躺在裡麵沉睡如畫般的美人。
“這是我這一個多月以來,離你最近的一次。”
秦無妄苦澀的凝著顧煙蘿傾國傾城般迷人的容顏,嘴角彎起哀傷的弧度,緩慢而沙啞道。
接著,他按下了開啟玻璃罩的開關,緩緩抬起手,伸入床艙內,掌心不住的摩挲著顧煙蘿冰涼的臉頰。
好冷,透心涼的肌膚溫度。
如果不是顧煙蘿的肌膚還保持著活人的彈性和細滑,他幾乎會以為,觸碰的是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