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心尖寵顧煙蘿秦無妄!
查爾德屈服於德萊斯的暴躁威壓,隻能聽命是從,去接伊萊了。
睡醒的德萊斯打了個哈欠,不嫌屍臭混合福爾馬林的刺鼻味彌漫陰暗的地下室,雙手背在身後,邁著有力的步子,走到了戴著口罩、手套的藏月身後,微微彎下腰,朝著藏月細膩象牙白的脖頸就輕咬吸吻了一口,然後就開始盯著解剖台上支離破碎的屍體,開始和顧煙蘿吐槽。
“你家秦無妄下手是真夠可以的。”
“現在身體毀成這樣,還要修複才能公布死訊,你自己修複就算了,還得拖上我老婆,我老婆就是職業給你打下手的是吧?”
德萊斯說著,肌肉強勁的雙臂勒住了藏月的窄腰,禁錮在懷裡。
“顧煙蘿,你知不知道我老婆在家,連我老子都舍不得他做家務,我爸都拿他當寶貝,你卻在這讓他陪你修約克的陳年老軀乾。”
“讓他閉嘴。”顧煙蘿在陳舊泛黃的無影燈下穿針引線,然後開始精細的縫合身首分離的約克的頭顱和脖頸銜接處。
“好啦,你就在這陪我嘛,很快就好,煙兒說了,幫完忙她會教我怎麼做這種與活人無異的屍身傀儡,我一直想學呢,就當交學費!”
藏月在顧煙蘿的指示下,負責銜接縫補撕裂的肌肉組織,再掛起特質的防腐液,以注射方式,重新用注射針刺入屍體的皮肉下。
大人的談話,一字不落的被克洛伊挺進了耳朵裡。
她震驚的意識到一件事。
“媽咪!這是真人嗎?不是唧唧說的假人……你騙唧唧?”
顧煙蘿專注於縫縫補補,眼睛都沒眨一下,“我將這稱之為,善意的謊言,你也不想弟弟今後一直生活在對看到屍體的恐懼中對不對?他害怕的東西,夠多了。”
“唔,也是……”
“那你呢?你不怕。”顧煙蘿瞥了眼還站在她身邊,目不轉睛盯著屍體麵容看得起勁的克洛伊。
“還好吧……”克洛伊很平淡的聳了聳肩,似乎看久了,覺得也什麼意思了,就取下了背著的小書包,打算做做題,看看書,“記憶裡,我是見過屍體的,親爹地媽咪的葬禮告彆會上,那時候我還聽到有人議論說,他們的軀乾是被拚接起來的,因為不完整,所以我把這具屍體想成他們,也不害怕了……”
顧煙蘿和德萊斯一陣沉默,相視了一眼。
娃兒,心真大啊,你把這玩意兒看成自己爹媽?多好的比喻,怕就怕你爸媽從地下鑽出來打得你媽都不認識。
“這個人是誰啊?”克洛伊拿出作業本,見沒地方可以寫作業,都是臟臟的,隻有解剖台邊緣最乾淨,她就乾脆拿出鉛筆,站在顧煙蘿旁邊放金屬器皿的案台邊,一邊問,一邊開始做拚音題,“是媽咪很重要的人嗎?”
“仇人。”
德萊斯和顧煙蘿默契的異口同聲。
克洛伊的鉛筆尖尖“哢”一下斷了,“仇人?”她尖叫。
那她剛剛還把媽咪的仇人當爹媽的屍體一樣十分憐惜的“阿門”了一秒呢!
“foff!”克洛伊一副受刺激的樣子,二話沒說,飆著粗口,握著鉛筆,“呲”聲就把鉛筆尖尖刺入了約克空洞的眼窩內。
查爾德把伊萊接來時,門剛打開,兩人同時步入,迎麵就撞見克洛伊一臉抓狂的在拿鉛筆捅人眼窩子。
顧煙蘿攔也攔不住,尋思自己還一大堆活要乾,現在又多了一門修眼眶子的精細活,今天估計都完不成了,大的謔謔完,小的也來摻和一腳,她真的挺難得。
伊萊那會兒正一臉頹喪的睡衣,穿著棕色的小熊睡衣,頭發蓬亂如雞窩,他冷眯幽綠的大瞳孔,麵對克洛伊“驚悚”的舉止,一臉平靜的看向自己大爹和小爹,指了指,“她瘋狗病犯了,這裡好像是精神病醫院,能把她關起來嗎?”
德萊斯森冷的目光極為嚴厲,避而不答伊萊的話,冷森森的問“你沒去學校?”
伊萊打了個哈欠,不嫌臟的躺到了德萊斯先前坐過的爛沙發上,窩成一團,戴起小熊帽子,作勢假寐,懶洋洋的說道“學校有學生揍我,打了三次,我沒還手,第四次,他牙被我打沒了,爺爺知道後,派人把學校查封了,校長抓走,老師抓走,打人的學生家長也被抓走了……他喊我回家睡覺……”
奇怪的是,德萊斯麵前的伊萊,話很多,特彆多。
德萊斯點點頭,“這樣,明白了,那你過來,爹地帶你進行下屍體觀賞。”
藏月踹了腳德萊斯,“你能不能教點好的?”
“我這是膽量訓練!”德萊斯狡辯。
伊萊麵無表情,眼睛睜開一條縫,打了個哈欠,眼神古井無波,搖搖頭,“我不去,屍體有什麼好看的。”
“你害怕?”德萊斯天生冷血的森綠瞳孔冷縮,可怕至極。
“我為什麼要怕?”伊萊皺眉,指了指蹲地上滿書包找新鉛筆的克洛伊,“福利院後山裡有片廢棄墓地,我倆經常半夜去那挖墳找驚喜,做夢都想挖到寶石發家致富離開福利院自力更生。”語畢,伊萊冷冷的朝德萊斯伸出手,“大爹地,腳冷。”
於是德萊斯就抱起兒子,坐回沙發,寬大炙熱的雙手掌心握住了兒子沒穿襪子的腳丫子,甚至塞進了自己t恤內,話雖少,但看得出伊萊很粘他。
“為什麼來這地方?”伊萊指尖戳著自己大爹隆起的飽滿胸肌。
“陪你小爹。”
“哦,那為什麼那個瘋批也來了。”暗指克洛伊。
“陪她媽。”
“哦。”伊萊慢吞吞的拖長調,思來想去,覺得無聊,“大爹地,我們去逛逛吧。”
“逛哪?”
“這裡。”
“我要去我也要去!”克洛伊發現自己就隻帶了一支鉛筆,已經插人眼窩子裡了,她沒筆了,作業是寫不成了,她小跑到德萊斯身邊,不客氣的坐到了德萊斯大腿上,“德叔帶我一個!聽說廢棄的精神病院可以尋寶,還有密道,安排!”
於是,顧煙蘿和藏月目送著德萊斯帶著兩個孩子,消失在了地下室出口幽暗的走廊。
與此同時,遠在京都醫院兒童病房的秦予卿,趁著秦無妄在淋浴間洗澡的功夫,偷偷拿了他爸的手機,吸著氧,輸著液,不停的給姐姐克洛伊撥去電話。
但電話自始至終都無人接聽。
秦無妄出洗手間時,望著一臉沮喪哭兮兮的兒子,愣怔片刻,快步走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