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不乾人事?大師姐重生不做人!
周靈溪攥著拳,臉色鐵青。
殺了薑籬,就等於得罪了殷家,對朔方城沒有半點好處。
可他不願承認,他周家快劍竟被一個十七歲的少女在十招之內破解。
老太君臉色陰沉,用拐杖敲了敲地磚,道“靈溪!”
岑知絮也出聲相勸,“蕭二姑娘,眼下十招已過,咱們何必再賭命呢?”
戚飛白氣得眼前發黑,“蕭梨你腦子漿糊做的?僥幸過了十招就行了,你還逞能乾什麼?看看你渾身的傷,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傷得多重?”
薑籬不應他,他又看向殷識微。殷識微臉色淡漠,看不出喜怒。戚飛白暗道,識微這家夥到底管不管她的死活啊?她是他的未婚妻,他怎麼能袖手旁觀,任由她和彆人去賭命!可細細想來,好像也沒什麼不對,本來就是殷家看中薑籬有點兒劍道的天賦,強迫他娶她的。他不愛她,又怎會關心她?
“怎麼,”薑籬語氣挑釁,“怕了?”
周靈溪眼色一沉,昔日的春風微笑不見影蹤,冷冷道“便依你所願,生死相賭。你若亡命於我劍下,休要變成鬼魂糾纏。”
大家倒吸一口涼氣,想不到這二人當真賭上命了,齊齊退後了一步,生怕待會的周家快劍殃及池魚。戚飛白急瘋了,要上場去攔,被周家侍衛攔腰抱住。老太君臉色冷硬,像團揉皺的硬紙,不知在想些什麼,隻看得出她是相當不高興。
“兒啊,”她低聲問,“你有幾分把握?”
“娘親,莫要被她蒙騙了。不過接下幾招而已,動真格,她勝不了我。”
說罷,周靈溪又換了一把劍,立在場中一頭,與薑籬遙遙相對。薑籬把飛仙劍插在麵前,抱臂而立,滿臉桀驁。風停了下來,月上中天,淒冷的月光恍若泠泠水波,把每個人浸得很涼。
周靈溪沉沉出聲“劍來。”
與此同時,薑籬也道“劍來。”
風聲淒吼,兩道森寒劍光齊齊出鞘。薑籬開始運轉天問九章,靈力瘋狂運轉,經脈擴張到極致。
天問九章第一章是“枯木逢春”。
而第二章,則是“天地共我”。
這一章說的是天人感應,萬物同胞。修得此章,人與天地渾然一體,不分你我。天是我,地是我,風亦是我。她要禦風,簡直像擺動手腳一樣容易。縱然周靈溪有二品修為,禦不動風又有何用?
風流湧動,白練一般縈繞在她的身側。很快,周靈溪感受到了不對勁,他發現此間的風流竟都不聽他的使喚了。他的劍隻能靠靈力驅動,速度降了一大截。而薑籬的劍卻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他聽見淒厲的風聲,恍若惡鬼嘶嚎,飛仙劍襲麵而來,劍光先至,雪花般填滿他的視野,他的眼前一片空白。
他輸了。
輸得徹徹底底。
一根銀針自場外橫空而出,從斜刺裡掠過周靈溪的鼻尖,叮的一聲打在飛仙劍上。飛仙劍偏離了原有的軌跡,劍刃斜斜擦過周靈溪的鬢發,割斷他數根發絲,牢牢釘在他身後的大紅抱柱上。
比劍結束,眾人瞠目結舌。
很顯然,薑籬贏了。大家回頭看向銀針射出的方向,殷識微坐在那裡,一襲白衣,神色平靜。
若非他出手打偏薑籬的劍,周靈溪此刻已經沒命了。
周靈溪僵硬地拱手,“多謝識微公子。”
“我們可以走了吧?”薑籬打了個哈欠,“這麼晚了,我早就應該上床睡覺了。”
周靈溪側身讓路,他身後的侍衛麵麵相覷,統統自覺地讓出一條道兒來。
薑籬回頭看了看岑知絮,岑知絮會意,連忙跟上她的腳步。她渾身是血,大半已經凝固,可肩上還有些傷口在流血,她看得心疼,眼睛發酸。她當真沒想到,薑籬竟然真的會贏。明明這個女孩子才十七歲,比她還小兩歲,可跟在薑籬身後,好像天塌下來都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