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不乾人事?大師姐重生不做人!
蘇南枝回到自己的小院,外頭多了幾個粗使嬤嬤,說都是蔣夫人派來伺候的,她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掀開竹簾子進了屋,見溫執坐在輪椅上,屋裡多了幾個姿容妍麗的丫頭。那幾個丫頭好看是好看,就是神情呆了些,一個個雙眼無神,木木愣愣的,好似精雕細琢的木偶娃娃。
蘇南枝問“她們是誰?”
“你那好婆婆送來伺候我的。”溫執說道。
“怎的這麼呆?連茶也不知道倒。”蘇南枝掩著嘴小聲道,“你說得沒錯,母親是個慈悲人,就是不大會管家,手下的奴婢一個比一個笨。有個老嬤嬤還騙我母親在睡覺,看我多聰明,一眼就識破她的謊話。”
蘇南枝不知道為什麼,薑籬卻看得分明。這幾個丫頭身上縈繞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黑氣,眼睛瞳孔渙散,壓根就不是活人。
“怎麼回事?”她傳音問殷識微。
殷識微答道“溫執把她們做成了屍傀。”
原來是屍傀。這是溫執的絕技,讓活人變成不死不滅的邪物,除了極精純的神雷無法破解。薑籬暗道,這溫執果然是個陰狠毒辣的,他逗留黑頭鎮這幾百年不知做了多少孽。黑頭鎮那麼多行屍,極有可能就是他的手筆。
“你真覺得那老女人好?”溫執眯起眼。
“是啊。”蘇南枝道。
溫執黑沉沉的眼眸露出星星點點的笑意,“你真覺得自己聰明?”
“當然啊。”蘇南枝說。
溫執嘖了一聲,道“你這腦子的確是摔壞了,壞得不輕。”
“我雖然失憶了,但能吃能喝,能跑能跳,身體並無大礙,你放心吧。看,我給你帶的好吃的。”蘇南枝獻寶似的,把托盤放上桌,給自己和他一人盛了一碗粳米粥,“快趁熱吃。”
溫執倒是沒想到,這妮子說要帶吃的回來,還真讓她做到了。蔣夫人克扣陸清許的份例,盼著他早死,這家夥能從蔣夫人手上討到好處,頗有些能耐。
那老女人派這麼多妖媚的丫鬟來他屋裡,一方麵是要分走蘇南枝的寵愛,一方麵是要監視他。哼,可惜那老女人不知道這殼子裡早已換了個人,他溫執做了無數屍傀,見過萬千皮囊,豈會被這麼幾個丫頭迷了心竅?
陸家上下都是蠢人,與其浪費糧食,不如死了好。做了他溫執的屍傀,比活著更有用處。
他舀起粥,略抿了一口。嗯,味道不錯。
蘇南枝雖為薑籬師叔,卻也頗有用處,溫執決定把她做成屍傀,再好好折磨。
他從袖中取出一粒魔種,笑吟吟地遞給蘇南枝。
“阿枝待我好,我也待阿枝好。”他道,“這是酥子糖,來,郎君喂你。”
蘇南枝定睛看,他掌心躺著一顆紅彤彤的圓形糖塊。薑籬心下震驚,這根本不是什麼糖塊,而是溫執的魔種。吃下此物,魔種在體內紮根,隻要溫執施法激發魔種,魔種便會生出萬千枝椏,侵蝕人的五臟六腑、奇經八脈,讓人死了魂魄也不得超生,留存在軀殼裡,淪為他的屍傀。
可惡,她心頭憤怒,卻又無法阻止蘇南枝。
眼前隻是幻境罷了,三百年前發生的事早已發生,她什麼也做不了,隻能期望她師叔吉人天相,並未吃下魔種。
蘇南枝眨巴著眼,不吃魔種,隻定睛望著他瞧。
他眸中陰翳緩緩聚攏,有幾分危險的意味,“怎麼不吃?莫非……”
莫非她並未失去記憶,知道這是魔種?
蘇南枝忽然展顏一笑,這一瞬,天光好像凝聚在她身上,亮得奪目。她欺身向前,越過他的手臂,湊到他的麵前。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女孩兒已經與他咫尺相對。他聞得到她身上說不清道不明的香味,還能感受到她清淺的呼吸。
她伸出一寸舌尖,吸溜一下,舔去了他唇角的米粒。
濕熱的觸感一閃即逝,僅僅這一瞬,足以讓他僵在原地。
和他一起愣住的還有薑籬。師叔動作太快,太突然,薑籬連自戕阻止都做不到,待回過神來,她已經舔上了殷識微的唇角。心臟在頃刻間靜止,她愣愣望著眼前深邃烏濃的雙眸。二人相對,彼此眼裡隻有彼此。
味道在舌尖蔓延,她不自覺地想,殷識微的嘴角好甜。
不對、不對!她怎麼能舔殷識微!
她隨著蘇南枝的動作撤身回到原位,蘇南枝望著怔愣的溫執,笑著說“你嘴角粘了一粒米,我幫你吃了。”
溫執氣惱地彆開臉,“登徒子!”
“你怎麼能叫我登徒子呢?咱們是夫妻,親親不是很正常嗎?”蘇南枝說完,低下頭,就這溫執的掌心吃了魔種,“好甜。”
溫執眸子一縮,下意識捏住她的嘴道“彆吃,吐出來!”
蘇南枝已經咽下去了,嘴巴被他捏得嘟起來,說話都不好說。
她茫然問“妹紗?”(為啥?)
“趕緊吐出來,”溫執氣道,“你個蠢貨,怎麼什麼都吃?”
“……”蘇南枝掙開他,納悶道,“不是你讓我吃的嗎?你的酥子糖怪甜的,還有嗎,再來幾顆。”
溫執要被她氣死了,罷了罷了,隻要他不施法,魔種就不會被激發。若他心情不好,再激發便是,眼下就先留著這小蠢貨一條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