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不乾人事?大師姐重生不做人!
另一頭,遠離喧囂的後花園裡,薑籬扶著紅牆,額上大汗淋漓。丹田處燥熱無比,她的靈力在躁鬱地湧動。方才在瀟湘苑聞見一縷若有若無有的甜香,剛撤退不久,身子就出現了問題。陳常紀點的什麼香,威力這麼大,她才聞到一點點而已!
她渾身燥熱,很想跳進池塘緩一緩。可池塘離瀟湘苑很近,那邊正亂得不可開交,人山人海,她如今這模樣可不能見人。腦袋昏昏,她看東西開始有了重影。像是喝醉了,身子發熱又發軟,她難耐地扯了扯白紗護領,艱難地辨彆回客舍的方向。
走了幾步,她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晃。倒下去的瞬間,一雙手把她接入懷抱。她猛然驚醒,指尖電光劇閃,正要抵抗。鼻尖忽然襲上一抹幽靜的曇花香味,她仰起頭,對上殷識微深邃的雙眸。
他的眼睛好深,望進去,仿佛跌進了無儘的黑夜。
“是你啊……”她鬆了口氣。
是殷識微就好。
殷識微蹙眉望著她,素白的十指捏住她的手腕。
肌膚相觸的一瞬間,薑籬打了個寒戰。一股酥酥麻麻的熱意自丹田湧起,那熏香的效用似乎頃刻間加大了,她忽然有餓虎撲食的念頭,想把殷識微狠狠壓倒在地。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陳常紀那個忘八端點的是催情香!
不好,是殷識微一點也不好!
她要控製不住自己了!
她想把殷識微推開,可青年不言不語,把她打橫抱起,回了自己下榻的臥房。她咬緊牙關,抓緊時間運轉天問九章,想把這催情藥的藥勁兒壓下去。然而仿佛以熱油澆火,她體內的靈力越發躁狂。
殷識微把她放上床,她緊緊攥著萬字圍床欄,道“你有法子排出我體內的毒素吧?”
“你中的是眼兒媚,”殷識微表情平淡,“不是毒。”
“甭管它是不是毒,”薑籬按捺住撲他的念頭,“你快給我吃點什麼藥,幫我解了。”
殷識微道“我沒有藥。”
“那你帶我來你房裡乾嘛?”薑籬問。
殷識微掀起眼簾,冷冷淡淡瞥了她一眼。被他的目光籠罩,仿佛冰涼的月光從頭澆下。薑籬遲鈍的腦子在這一刻轉過彎來,覺得他有一絲絲不開心。
“若不來我這兒,還想去哪兒?”他聲音有些沉,“那些男伎的房裡麼?”
薑籬“……”
他莫不是記恨她看裸男跳舞的事?
此刻薑籬覺得自己簡直要化身一團火,連魂魄都要燒成灰燼。不能留在他房裡,免得一會兒壓製不住眼兒媚,把他給上了。若她當真上了殷雪時的好大兒,叫她往後如何做人!?
她不再與他兜搭,起身就要下床。剛剛站起來,腦袋一暈,眼前天旋地轉,她又坐了回去。枯木逢春能解毒,卻解不了這催情藥。藥勁徹底爆發,她心裡好像開出了一朵火紅的花。
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魂魄要飄起來了,好似隨浪而起的浮標,浮浮沉沉,不上不下。眼前青年無聲地坐在床沿,她晃了晃腦袋,仔細端詳他,試圖看清楚他的神情。然而,越仔細看,這青年便越像一個人,一個她記憶深處,不願思念的人。
她情不自禁伸出雙手,捧起他的臉頰。曇花的香氣又飄上來了,靜寂無邊的深夜,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殷雪時,你為什麼討厭我……”
她腦袋發昏,幾乎說不明白話,可還是掙紮著問
“我那麼喜歡你……你卻討厭我……”
“不行,我也要討厭你。”
殷識微把她散亂的發絲彆在耳後,低低說道“好,你也討厭我。”
屋裡沒有點燈,唯有霜粒般的月光撒在床前。薑籬雙頰酡紅,敷了胭脂似的。月色下注視她的眉目,少了平日裡的銳利,多了幾分明豔的神采。又因為犯著迷糊,添了幾分可愛。
剛說完討厭他,她轉頭就把話給忘了,猛地用力把他推倒在床,跨坐在他的腰間。
她抬手抽走他的發簪,黑發如瀑一樣旖旎傾瀉在床沿。她撥了撥他冰涼的發,捧在臉側蹭了蹭,又低頭解他的衣帶。到底已然神誌不清,他的帶結又打得繁複,她解著解著就成了死結。她當慣了霸王,不耐煩被這區區衣結為難,伏在他身上,用手扯,用牙咬,宛若一隻發怒的小獸。
他無奈地歎息,把她推開,艱難地起身。她不依不饒,躍上他的背。
“不許走!”她咬他的肩膀。
她生得一口利牙,咬下去便見了血。他好似不會痛,任由她咬,穩穩背著她,彎下腰,從百寶屜裡取出收納銀針的絨布。然後把她背回床邊,她倔強得緊,像小貓護食,咬著他不放。他抽出一枚銀針,刺入她的發頂。她的牙口鬆了,他把她放上床,為她施針。
銀針一下,立刻見效,藥勁雖然沒有退乾淨,但她不再如猛獸般躁狂。
“殷雪時……”薑籬伏在他懷中,口齒不清地喚。
“嗯。”他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