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之湄!
不知睡了多久,一陣劇烈的搖晃她的動作將阿湄的迷夢陡然驚碎。
“喂,小女奴,快點醒醒!
你這個低賤的小奴隸,可真是有福氣了!”
阿湄迷迷糊糊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卻看到一個年長的中年女奴正蹲在她的身邊,用力地搖晃著她。
她費力地支撐著虛弱的身體,艱難的坐起身,疑惑不解地望向高大的中年女奴,腦海裡努力思索著她剛才所說的話裡的意思。
中年女奴看到阿湄滿臉茫然的樣子,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地向她解釋了起來。
“你呀,真不知道你上輩子是修了多麼大的福氣。
昨天那麼多的女奴都死在圍獵場上,偏偏你就沒有死。
今天早晨,芻駒將軍又派人來,說要把你收進他的院子內,做他的私奴。
看樣子,你這個低賤的小女奴要過上好日子了。”
阿湄聽到了幾個關鍵詞,有些驚訝地看著中年女奴,但腦袋裡卻依舊是一片混沌。
由於昨天她著急去看焚燒屍體的現場,身上的傷口都沒有來得及讓那個府醫挨個妥善處理,隻是簡單的把肩膀上最重的箭傷包紮了下,導致她的傷口現在已經開始發炎。
再加上,昨夜屋內寒冷的氣溫更是加重了她的病情,導致她現在正發著嚴重的高燒,根本沒有足夠的精力去仔細理解中年女奴的話。
她隻是勉強聽到了那個中年女奴似乎告訴她,她要去給將軍做私奴。
芻駒將軍?是那個昨天救了自己的將軍?
阿湄心念一動,如果是他的話,那倒是有些湊巧了。
剛好,她也想去近身了解下這個芻駒將軍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就在她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到底該具體如何應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時,那個中年女奴已經把她從地上粗暴的一把拽了起來。
阿湄被稀裡糊塗的帶出了屋子,一路上,阿湄邊努力在腦海裡思索著做芻駒的私奴可能會需要做什麼事情,邊緊緊跟隨著那個中年女奴的腳步向前走。
其實,對她來說,隻要不回到那個可怕的屋子裡,就已經是上天對她的恩賜了。
更何況,之前她已經做過杜氏家族的女奴,在遊氏家族的時候,也曾經接受過阿姆的家務教育,所以,她還是會做不少家務活的。
想到這裡,阿湄莫名的有了點信心。
倘若真的隻是做普通的雜使女奴,那她相信自己應該能夠應付得來。
隻是,她曾經聽說過不少女奴被主人隨意侵犯的事情。
因此,眼前這件事究竟是福是禍,現在還真是說不一定。
無論如何,那個昨天才有過一麵之緣的芻駒將軍,很可能將會成為她未來需要暫時攀附的主人。
雖然不知道那個將軍究竟地位有多高,但直覺告訴她,既然他能跟驪戎世子一起玩遊戲,那個芻駒必定也是個驪戎朝堂裡的大人物,有著不錯的身份和地位。
她就這樣胡思亂想著被帶到了一個布局莊嚴的院子門口。
雖然這座院子看起來並不算華麗,沒什麼精美彆致的雕飾,卻也收拾得足夠乾淨整潔,院牆內隱約傳來了一股芬芳甜蜜的花香。
高燒未退的阿湄在這醉人花香的縈繞裡感到了一種久違的舒適和愜意感,竟然有點昏昏沉沉的想要當場昏睡過去,但她知道眼下自己必須繼續堅持住。
院子的門口站著兩個等待已久的年輕小女奴,她們看到中年女奴帶著阿湄的身影,頓時明白了對方就是將軍要找的人,立刻態度恭敬地迎了上來。
“勞煩嬤嬤了,將軍吩咐,把她交給我們就行了。”
“行,那我就回去了。”
中年女奴也不多加推辭,一臉倦意的轉身離開了。
眼下才是寅時剛過,初入卯時,天知道將軍為何突然急著見這個小女奴。
不過,她其實也懶得過多揣度主人的心思,她默認為橫豎無非就是將軍看中了這個小女奴有幾分姿色,想要臨幸個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