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湄的聲音楚楚可憐,引得芻駒的心頭隱隱抽痛。
他苦笑了一下,輕撫著阿湄滾燙的臉頰顫聲說道。
“你是要被送回晉國的啊,你將來要成為晉國君主的妾室,我怎麼能……”
阿湄猛地撲上去抱住芻駒,淚水一滴滴灑在了他的肩頭。
“我不想再回到晉國,更不想要做什麼驪戎女公子。
我寧願死在那天的樹林裡,死在你的箭下,也不想再被送回那個可怕的地方,成為那個暴君的妾室!”
還沒等芻駒作出回應,阿湄便突然吻上了他的嘴唇。
“答應我,將軍,讓我有一個借口,逃離我早已注定好的複仇道路。”
芻駒猶豫地抱住阿湄柔軟的細腰,輕閉上雙眼,靜靜地感受少女熾熱的愛意。
華美的寢房內,輕柔的朱紗幔帳緩緩垂下,燈火漸暗……
與此同時,女奴問荊正在花園裡獨自往湖中扔著石子,心中滿是不甘心的怨恨。
本來她的計劃可謂是天衣無縫,趁著沒人注意到她動作的時候,將藥粉灑進芻駒身旁的香爐裡。
等到他藥效發作,失去自控力時,就可以和他一夜歡好。
以她對於芻駒的了解,她很確信,芻駒會因為他的生母對每個失貞於他的女子優待。
對於一個被他毀掉貞潔的女子,即使他毫無任何心動,也絕不會冷酷無情地狠心拋棄不管。
最差的結果也最多就會是留在他的府內,成為他的上等女奴。
如果幸運的話,也許還有可能成為他的第一個妾室。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問荊怎麼沒有想到,就在她剛把藥粉撒進香爐裡的時候,阿湄卻突然闖了進來。
不但中途打擾了她的計劃,還留在了那裡,把屋裡其他的女人全部都給趕走了。
就在這時,問荊突然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那些藥粉已經被灑進去了這麼長的時間,按道理來說,藥效現在早就應該發作了。
如果阿湄當時沒有及時離開,還和芻駒獨處一室的話,那麼她肯定會和芻駒一起被藥粉的香氣迷倒。
一種強烈的預感湧上了問荊的心頭,她一下子扔掉了手中的石子,迅速地朝著芻駒寢宮的方向奔去。
問荊無聲無息地推開大門,小心地控製著步履的輕重,悄悄走到了芻駒的榻邊。
地上,散亂著幾件單薄的衣裳。
問荊輕輕掀開層層疊疊的帷帳,眼前的景象頓時刺痛了問荊的眼睛。
“阿湄啊阿湄,你竟然真的借著我的藥粉勾引芻駒將軍,做出此等不堪之事!”
問荊氣得轉身走了幾步,剛想離開,卻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加絕妙的計謀。
與其放任這倆人不管,她倒不如將這份“功勞”占為己有。
她很清楚,自己撒下的藥粉具有令人昏睡的效果,醒來後會猶如經曆一場夢境。
隻要她將阿湄偷偷帶走,帶回阿湄自己的房間裡,等到阿湄醒來時,估計就會誤認為這隻是一次春夢罷了。
如此一來,她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就可以獲得想要的一切,何樂而不為呢?
想到這裡,問荊回頭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一對璧人,嘴角露出了一絲嫉恨和興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