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恨與卿何歡!
回清王府之前,顧瑾琇已經在路上換好了裝扮。
由於她進屋太過突然,以至於正在往自己身上塗抹藥膏的清王嚇了一跳。
下意識的用衣服擋住下身,他不自然的麵色裡帶著一絲惱怒“你進來怎麼不敲門?”
顧瑾琇的視線落在清王手裡攥著的藥瓶上,眸光暗了暗,“請王爺恕妾身無禮,竟忘記了進自己的房間,還要敲門的道理。”
她這話讓人聽著難受,可清王的確沒理由責怪顧瑾琇。
畢竟,這確實是顧瑾琇的房間。
為了防止夫妻不和的消息傳出去,一人睡裡間,一人睡外間,準確的說,這是他們兩個人共有的房間。
而清王的反應,倒是讓人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輕咳兩聲,他看著顧瑾琇,轉移話題道“你的臉怎的這麼紅?不舒服嗎?”
顧瑾琇雖換了衣裳,可到底是經曆過男女之事的,所以臉上的潮紅還沒完全褪去。
她摸了一下臉,含糊其辭道“哦,我出府逛了會,走回來的。”
說罷,她一邊往裡間走,一邊吩咐丫鬟給自己準備香湯,打算沐浴。
轉身的時候,她又偷偷用餘光瞥了清王一眼,這才從側麵發現清王的褲子竟然是褪了一半的,而他的下身竟然生出了一些似紅非紅的小斑點。
顧瑾琇以為自己看錯了,剛想睜大眼睛再看得清楚的時候,清王卻警惕的將衣服扯住了,語氣又冷冽起來“你不是要洗澡嗎?”
心虛的移開眸子,顧瑾琇訕訕的回了裡間。
很快,丫鬟便抬著浴桶進來了。
顧瑾琇一遍脫著衣服,一邊皺著眉頭仔細的回想,她越想越覺得清王身上的那小紅點像極了傳說中得了花柳病似的症狀。
心頭一跳,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著,她竟覺得自己身下也開始癢了起來。
可礙於丫鬟在場,她也不好意思去看。
待屋內隻剩下自己後,顧瑾琇進了浴桶,這才分開腿,低頭去查看自己身上。
這一看,她臉色煞白。
不管相信的掰開內裡,隻見壁上竟起了一層白紅交加的“小米粒”。
用手小心翼翼的撥弄了一下那“小米粒”,好像還有點疼。
腦袋有些發懵,顧瑾琇攥著拳頭,一股怒氣猛衝上來,“不要臉的賤人!”
自己在嫁給清王之前,很是注意衛生清潔,身體沒有任何的不適。
可是,現在身下卻生出了這樣不堪的東西來?
肯定是清王背著自己亂來,染上了不潔的臟病!
這樣的念頭越發的強烈,顧瑾琇堅定問題一定是出在清王身上。
“來人!”手扒著浴桶邊緣,她滿臉怒氣,聲音裡也是帶著火藥味。
此時,清王已經不在外麵了。
顧瑾琇的貼身小丫鬟聽罷,立即跑了進來,問道“小姐,怎麼了?”
“清王最近在府中,有沒有和女人亂搞?”顧瑾琇咬著牙,怒瞪著小丫鬟。
“啊?”小丫鬟驚訝的瞪大眼睛,以為顧瑾琇終於開始擔心清王了,搖頭道“沒有。”
“不可能。”顧瑾琇不相信小丫鬟的話,冷聲道“你現在就去給我查個明白。”
“呃,是。”小丫鬟莫名其妙的點點頭,轉身又跑了出去。
顧瑾琇用力的朝著浴桶捶了一下,低罵道“男人,果真沒一個好東西!”
她以為是清王惹得麻煩,卻不知薑伢子在給她做修補之術的時候動了手腳。
再者,除了清王,她還先後與宣王和薑源生也發生過關係,不得病才怪呢!
所以,準確的說,是她傳入了清王。
至於剛與她歡好過的宣王,估計也避免不了了。
要說該委屈和惱怒的,應該是清王和宣王才對。
顧瑾琇,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陳澤軒依著黑衣人的吩咐,給顧瑾璃寫了信。
信大概是吃過午飯,才送到的寧王府。
不過,卻沒直接到達顧瑾璃手中。
“主子,主子!”當愛月舉著信封,興奮的推門而入的時候,卻見顧瑾璃正被亓灝抱著坐在腿上。
本以為亓灝吃過飯就離開了,因此愛月先是一怔,隨即連忙將信封藏在身後,笑得僵硬道“主子,王爺。”
她的動作,早就被亓灝眼尖的看到了。
亓灝伸手,對愛月冷冷道“彆藏了,拿出來。”
“王爺,您……您說什麼呢?奴婢不懂。”愛月往後退了一步,聲音聽起來很沒底氣。
看這信封上的字跡,應當是個男子。
不是亓灝的,也不像是大公子的字,愛月想著肯定是彆的男子寫給顧瑾璃的,否則愛月也不可能這麼興奮。
可是,這信要是被亓灝看到了,恐怕又要生出什麼誤會了。
所以,絕對不可能交給亓灝。
眼珠子一轉,愛月背過身去,張嘴就要把那封信給吞下去。
“你敢吞下去試試?”亓灝看著愛月那動作,也料到了她的用意,冷哼道“逐出王府,自生自滅。”
荷香和愛月是顧瑾璃的軟肋,同樣,顧瑾璃也是這兩個丫鬟的軟肋。
若要讓愛月離開顧瑾璃,這簡直是比要了她的命還難受。
果真,信封剛沾上愛月的嘴唇就被她拿了出來。
哭喪著小臉,愛月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主子……”
她不敢向亓灝開口,隻能找顧瑾璃求救。
顧瑾璃沒看清愛月剛才藏的是什麼,因此有些一頭霧水,看著她掩在袖子裡的東西,問道“愛月,你拿的什麼?”
愛月撅著嘴,磨蹭了好一會才走到亓灝和顧瑾璃麵前,小聲道“周管家說不知道是誰給您的信,讓奴婢給您帶回來。”
“哦?”這似乎還是第一次有人給自己寫信,顧瑾璃看了一眼亓灝,伸手準備從愛月手裡接過來,然後亓灝卻比她早先一步。
“嗬!”與愛月一樣,隻是掃了一眼信封,亓灝便猜到了這寫信之人的性彆。
一邊拆著信封,他一邊斜著眼睛看著顧瑾璃,語氣沉沉道“阿顧,你在外麵藏男人了?”
“我?”顧瑾璃伸手指著自己鼻子,哭笑不得道“我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裡有機會結交什麼男人?”
“何況,你連這信裡寫的是什麼都還沒看,就這樣誣陷我,未免太過分了!”
亓灝將信紙一甩,犀利的眸子暗了暗,一字一句的念道“未時,明月湖碧波亭一見。”
儘管隻是這麼簡短的一句話,可卻被亓灝念出了殺氣騰騰的味道。
“阿顧,果真是一個男子,你要如何解釋?”亓灝又眯著眼睛研究了一會這字跡,他覺得很是陌生。
愛月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味,她縮了縮脖子,舌頭像是被熱湯給燙到似的,快速丟下一句“奴婢去給小紅換藥”後,撒腿跑了出去。
當然,她還沒忘記貼心的為亓灝和顧瑾璃關上門。
因為,按著話本裡的劇情走向,亓灝正處在吃飛醋的時候,接下來應該會有一場激情大戰。
被愛月猜中了,門剛關上,亓灝就把顧瑾璃壓在了身上,手裡還捏著那張來自陌生男人的邀約信,“阿顧,我該怎麼懲罰你?”
顧瑾璃臉一熱,一手抵在亓灝胸前,一手將他手裡的信紙抽了出來。
仔細的看了一遍,她無辜道“也沒個落款,我真不知道這是誰。”
亓灝難得沒再在顧瑾璃身上膩歪,他坐起來,幽幽道“我陪你一塊去看看就知道了。”
“呃……你還真打算去赴約?”顧瑾璃一聽,奇怪的看著亓灝“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萬一是個陷阱呢?”
對於陌生人,應有的警惕性顧瑾璃還是有的。
亓灝挑眉,不屑道“是陷阱又如何?你覺得我會怕他?”
“還是說,你心虛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怕什麼?”顧瑾璃翻了個白眼,輕哼道“吃醋也要有個分寸才行,要不然就真成了醋缸子了。”
亓灝抬手戳了一下顧瑾璃的胳肢窩,然後二人笑著滾成了一團。
還沒到未時,顧瑾璃和亓灝便出現在了明月湖。
當然,他們兩個人是在距離碧波亭不遠不近的馬車上。
至於那站在亭子裡,一身粉衣飄飄,背影芊芊的人,則是荷香。
正如陳澤軒讓雷子戴了人皮麵具在南陽假扮自己,亓灝也突發奇想的讓與顧瑾璃身量體形相似的荷香戴上麵紗,扮作顧瑾璃的樣子等在這裡。
亓灝倒是不怕對方來者不善,因為在這四周,秦峰和杜江都帶著人隱在暗處。
所以,荷香的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
之所以不讓顧瑾璃現身,還是因為亓灝的占有欲作祟。
他不願顧瑾璃與任何男人沾上關係,不管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誰也不行。
撩開簾子一角,亓灝和顧瑾璃兩個人悄悄的觀察著亭子的動靜。
明月湖的岸邊,時不時的有人經過,可是等到未時過去,卻還是沒有人往亭子這邊過來。
荷香站在原地等了半個多時辰,累的實在是站不住了。
她接著坐下來的功夫,偷偷往馬車上看了一眼。
見亓灝對自己搖頭,荷香便隻好再耐心等待。
與此同時,戴著麵具的陳澤軒和黑衣人也躲在了暗處,觀察著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