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廖掃了一眼荷香,見那兩根銀針紮的位置正對,緊皺的眉頭便舒緩了幾分,於是又爆出了幾個穴位名字。
荷香一一對應,均都紮對了。
待一周針紮完後,魏廖道“荷香姑娘,我還需要再給王爺開幾副藥。”
荷香會意,點點頭,走到桌案旁拿起了毛筆,等待著魏廖的藥方。
魏廖在報出了一係列的藥名,荷香手下速度很快,記得也準確。
在所有的藥名都寫完後,她舒了一口氣。
“荷香姑娘,你在這裡幫我守著王爺,我去抓藥!”杜江在這裡也幫不了什麼忙,因此不等荷香反應過來,他已經奪過藥方消失在了房間裡。
愛月看看亓灝,又看看顧瑾璃,隻覺得他們二人此時的表情竟是一模一樣。
發白的臉上沒點血色,讓人看了忍不住的揪心。
“魏太醫,王爺他身上的傷……究竟是怎麼回事?”荷香想了想,還是開口問了出來。
剛才聽魏廖那話,亓灝是被清王所傷,而且還是在禦書房裡,這不免讓人容易想多。
荷香不是一個多嘴多舌的人,她之所以問魏廖,隻是想確認一下亓灝的傷是否跟顧瑾璃有關。
魏廖抿了抿唇,半晌才道“寧王爺知道顧側妃小產後便進了宮,不知什麼原因竟提著劍闖進了禦書房裡。”
“我不知道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知道如果清王不及時出現阻止王爺的話,王爺現在不是受重傷這麼簡單了,極有可能以殺君之罪處以極刑了。”
魏廖的語氣平淡中帶著一絲複雜,他隻是在敘述一個事實,並未帶任何主觀色彩。
當然,即便是魏廖猜到了亓灝闖禦書房的原因,但他也隻是一個外人,沒有資格去評論什麼。
愛月雖然眼睛瞅著顧瑾璃,但耳朵卻是一直豎著的。
她聽到了魏廖的話後,立即轉過頭來,失聲驚叫道“魏太醫,你是說,主子小產這件事情,跟皇上有關?!”
魏廖垂下眼睛,沒有說話。
猜測總歸是猜測,畢竟他無憑無據的。
再說了,這麼大的事情,牽扯到了老皇帝,誰敢吱聲?
魏廖的沉默,看在荷香和愛月眼裡,幾乎等同於默認。
愛月瞪大眼睛,嘴巴也張得老大。
她想不明白,老皇帝為何要對顧瑾璃下手。
就算不喜歡顧瑾璃,可她肚子裡的孩子是皇家的血脈,他怎能對自己的皇孫下如此毒手呢?
更讓人不敢置信的是,亓灝竟會因為小產一事而提劍跑宮裡去,這簡直……
愛月不懂,但是荷香卻能差不多明白過來。
她快速轉動著腦子,腦海中產生一個不確定的想法。
內心很是掙紮,她在糾結等顧瑾璃醒來後要不要告訴她。
緊接著,她又趕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眼下顧瑾璃還昏迷著呢,一切等她醒來再說吧。
魏廖給顧瑾璃也紮了一圈針,開好藥方子後,他將藥方給了愛月。
愛月依著藥方上的藥名悉心抓藥,杜江也端著熬好的藥湯給亓灝服下。
魏廖處理好了顧瑾璃和亓灝兩個人的傷口後,不敢立馬走人。
因為擔心傷口感染導致病情惡化,所以他在一個時辰後,確定不會有什麼問題後才離開。
荷香把魏廖送出門口後,歎了口氣。
按理說,之前亓灝與顧瑾璃還未情斷的時候,大多數的時間兩個人共處一室是沒什麼毛病的。
而情斷了,顧瑾璃又是那般厭恨亓灝,如果醒來看到他在自己的房間裡,肯定又免不了一番動氣。
但是,亓灝受了傷,她們身為奴婢,總不能不近人情的把亓灝給趕出去吧?
望著天上的月亮,荷香覺得心情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