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恨與卿何歡!
“住手!”
果真,在柳夫人的話剛落下,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淩楚一身男子裝扮,麵色清冷,倒是真有幾分顧瑾璃的氣質。
阿翹站在她的身後,主仆二人不緊不慢了下了台階。
原本,柳夫人讓雪琴打愛月,也不過是要把淩楚逼出來而已。
眼下,見淩楚出來了,她冷哼一聲,不陰不陽道“剛才林公子不是還在睡覺嗎?怎的,現在不睡了?”
這“林公子”三字,她像是用儘了全身所有的力氣一樣,咬字極重,似乎恨不得要將淩楚咬斷骨頭一樣。
她的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著淩楚,如同兩道鋒利的匕首。
若是可以,她當真想將淩楚臉上的那層皮給剝下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手段,能讓麵前這張臉換的天衣無縫,毫無破綻?
淩楚這幾日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躲在房間裡,但也不是一味的做縮頭烏龜,不敢在人前露麵。
怕人識破身份是其一,其二便是與阿翹二人偷偷的揣摩學習顧瑾璃的言行。
阿翹畢竟在顧瑾璃身邊待了兩年,有了阿翹的提點,淩楚至少也能模仿個三分。
當然,言多必失,隻要少說話,那應當不會出現什麼差錯。
隻是,淩楚和阿翹等人卻不知柳夫人早已知曉她女扮男裝的事情了。
淩楚冷冷的掃了一眼柳夫人,對愛月淡淡道“荷香去了後院這麼久,你去看看。”
“是,主子。”愛月自打知道這消失了兩年的“林笙”竟是自家主子顧瑾璃後,對她的話更是言聽計從。
何況,如今的“顧瑾璃”的性子大變,明顯不再是當年任人欺負,平淡如水的女子了。
所以,愛月放心的很,便不再與柳夫人計較下去。
“大膽,夫人何時允許你走了?!”然而,雪琴卻不願就這麼輕易放過愛月,拉住她的胳膊還想不依不饒。
愛月在雪琴出聲的時候早有防備,一把甩開了雪琴的手,加快了步子趕緊往後院去了。
柳夫人見狀,更是怒火中燒。
她上前幾步,逼近至淩楚麵前,陰惻惻的低聲道“顧瑾琇,你真是讓本夫人刮目相看啊!”
淩楚身子一顫,望著柳夫人的眼神一閃。
阿翹在後麵不著痕跡的用手悄悄扶著淩楚的身子,仿佛是在給她力量一般,又像是在提醒她不要緊張。
淩楚站直身子,挑眉道“柳夫人的話,我聽不懂。”
“你當年雖故作清高,霸占著王爺,可怎麼說都算個敢作敢當之人,不至於像現在這般畏畏縮縮。”柳夫人眯著眼睛,冷笑道“怎麼變得敢做不敢當了呢?”
“我自認為沒做過什麼壞事,為何要擔無端的罪名呢?”淩楚勾了勾唇,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
轉身,她沒再多說話,而是留給柳夫人一個背影。
“賤人,你給我站住!”柳夫人怎可能放淩楚離開,剛打算上前攔住她,卻被阿翹給及時擋住了。
“柳夫人,我們家公子還要休息,您沒事還是請回吧。”阿翹畢竟是有身手的,一手扣住柳夫人的胳膊,讓她動彈不得。
“你這個賤婢,快鬆手!”柳夫人胳膊被阿翹捏的生疼,怒斥道。
“柳夫人,我們家公子是男人,您是女人,若讓旁人知道了您與我們芙蕖院糾纏不清,這傳出去不是有損我們芙蕖院的名聲嗎?”阿翹語氣不卑不亢,聲音卻大的很,足以讓院子外麵路過的下人聽得一清二楚。
柳夫人吃痛,惱羞成怒道“不要臉的娼婦,女扮……”
氣得破口大罵,奈何她後麵的話還沒罵完,阿翹加重了手勁,疼得柳夫人隻能“啊”的慘叫。
“柳夫人,飯不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阿翹警告似的瞪了一眼柳夫人,隨即也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