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恨與卿何歡!
南陽王舊府,陳澤軒的房間內,空氣裡如同凝結著一層冰霜般冷冽。
在魏廖離開後,亓灝坐著馬車過來興師問罪了。
攥著拳頭,他聲音裡帶著陰森的憤恨“陳澤軒,早在兩年前,本王就說過收起你不該有的心思,不要覬覦本王的女人。”
抿了口茶,陳澤軒神色淡淡道“寧王爺這話倒是奇怪。”
“若是本世子沒記錯的話,你府裡的女人如今也隻剩下一個柳夫人了吧?”
“本世子與柳夫人毫無瓜葛,怎可能打她的主意?”
“再者,本世子就是要打主意,也要打那世間獨一無二的女子的主意。”
“尋常的庸脂俗粉,是進不了本世子眼的。”
陳澤軒這番話,著實讓人聽了火冒三丈。
亓灝壓抑了一路的怒氣,此時又“蹭蹭蹭”的燃了起來。
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震得那茶杯亂晃。
“陳澤軒,本王不是傻子!”亓灝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陳澤軒這張虛偽淡定的麵具給咬下來“當初你已瞞天過海,將阿顧藏匿了兩年,如今又想故技重施!”
“你以為,本王還會容忍你嗎?”
來南陽王舊府的路上,他想了很多。
陳澤軒不是個善人,更不貪戀女色。
何況,多日前那賣身葬父,來報恩的“翠翠”還是個醜女。
而陳澤軒之所以收留了她,那就隻能因為當日的“翠翠”便是從寧王府裡跑出來的顧瑾璃!
“嗬。”陳澤軒見亓灝把話給挑明了,也直來直往道“那寧王爺準備怎麼對付本世子呢?”
“但凡是你想要的東西,本王絕對不會讓你得逞。”亓灝緩緩起身,幽幽道“陳澤軒,世人隻知你溫潤如玉,才華橫溢,舉世無雙。”
“可隻有本王知道,你處心積慮的在背後謀劃一切,實則是一個卑鄙小人。”
“心機深重,手段毒辣,早晚有一天本王會將你的嘴臉暴露在眾人麵前!”
說罷,他甩袖離開。
目光深深的望著亓灝的背影,陳澤軒對外冷聲道“雷子!”
雷子應聲進來,“世子,有何吩咐?”
陳澤軒靜靜的望著雷子,緩緩道“亓灝已經知道笙兒和淩楚互換身份一事了,剛才他來,是向本世子宣戰的。”
雷子以為陳澤軒是在責怪自己辦事不利,讓互換身份的事情泄露了出去,連忙垂首惶恐道“世子息怒,都是屬下的錯,讓寧王爺他……”
“不是你的錯。”陳澤軒擺手,難得的沒有大發雷霆“亓灝生性敏感,而且他又對笙兒向來上心。”
“淩楚避了他那麼多天,他不懷疑才怪。”
“寧王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那……接下來怎麼辦?”雷子擔心的看著陳澤軒,問道“主上想要給寧王爺下蠱,隻怕寧王爺會生了疑心,小心提防。”
“不。”陳澤軒回想著剛才亓灝放出來的狠話,深吸一口氣,悶聲道“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對笙兒的心,從未變過。”
“即便是當年他傷了笙兒,但講真的,當時他也是迫不得已。”
“笙兒不知內情,本世子卻無法自欺欺人。”
“你以為他不知道笙兒這次回京是為了什麼嗎?他知道。”
正因為亓灝明知顧瑾璃是毒藥,也仍舊義無反顧的豪飲下去一樣,就算顧瑾璃要害他,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當然,這也是讓陳澤軒心裡不舒服的原因。
說實話,他寧可亓灝像防著敵人一樣防著顧瑾璃,而不是總是一副無怨無悔的模樣,看著招人恨。
對,陳澤軒心底裡是嫉恨亓灝的。
嫉恨他兩年前入了顧瑾璃的心,兩年後還是如此“執迷不悟”的不改初心。
反過來,自己就不可以像亓灝那般隨心所欲的愛一個人了。
以前顧瑾璃是亓灝的女人,現在顧瑾璃是他的妹妹。
怎麼說,他都背負了太多不可能的事情……
雷子見陳澤軒臉色陰鬱,猜想他必定心中不快,便不敢再亂吱聲。
過了一會,陳澤軒走到桌案旁,抬筆寫了一封信,遞給雷子“你將這封信送去雲國國主手中。”
“雲國國主?”雷子一怔,隨即想到了什麼,然後便將信接了過來,轉身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