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恨與卿何歡!
軍營裡,亓灝站在梁寬的床前,雙手背在身後,聲音清冷道“秦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感覺到亓灝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秦峰嚇得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
見杜江也麵色難看的看向自己,他隻好咽了口唾沫,小聲道“王爺,昨個晚上,屬下和梁寬一塊喝酒來著。”
“因為喝的高興,便多飲了一些。”
“今早屬下以為梁寬不過是還沒醒酒,所以也就沒在意,讓他多睡了會。”
“可是這都睡了快一天了,屬下覺得實在不對勁,就放心不下找了魏太醫過來瞧瞧。”
“魏太醫他……”
“夠了,囉囉嗦嗦,永遠說不到重點!”亓灝粗暴的打斷了秦峰的話,不悅道“魏廖,你說!”
正在給梁寬把脈的魏廖自然知道亓灝想聽什麼,他斟酌了片刻,緩緩道“不瞞寧王爺,這梁公子的脈象平穩,呼吸也正常,下官實在是找不出任何毛病來。”
“沒有毛病,他豈會從昨夜昏睡到現在?”亓灝冷哼一聲,語氣裡更加不滿起來“魏廖,你再仔細的瞧瞧,本王不信他隻是醉酒這麼簡單!”
在亓灝來之前,魏廖光把脈就給梁寬把了五次了,他是真的無能為力了。
靈光一動,他忽然道“王爺,不如咱們把林公子請來?”
“林公子醫術厲害,就連您的眼睛都是多虧了林公子改的藥方。”
“隻要她來了,下官相信她一定能讓梁公子蘇醒過來的!”
秦峰自打上次知道“林笙”就是顧瑾璃後,他就覺得顧瑾璃回來一定是有預謀的。
雖然他不經常在府中,大多時間都待在軍營裡,但最近他也從梁寬和杜江口中多多少少知道顧瑾璃如今是與陳澤軒在一條船上的人。
陳澤軒心機深重,且極有城府,而且顧瑾璃還詐死了兩年,讓亓灝傷了那麼久的心,故而秦峰對“死而複活”的顧瑾璃,內心深處其實是帶著防備和敵意的。
隻是,這等心思,他卻不敢表露出來。
畢竟,顧瑾璃仍舊是亓灝心頭上最重要的人。
萬一讓亓灝知道了自己對顧瑾璃不滿,那他這個金牌貼身侍衛可能就要被亓灝給從身邊驅逐了。
想著上次梁寬被沈明輝下了毒,是顧瑾璃給解開的,她醫術確實是在魏廖之上,若說是她在不知不覺中給梁寬下了毒,也說不定呢!
越是這麼想,秦峰越是覺得顧瑾璃是最有可能給梁寬下毒的人。
因為,兩年前陳澤軒曾放火燒過軍營糧倉的,也曾給士兵下過毒。
東山軍營有著“不敗之師”的稱號,是亓灝一手帶出來的,更是亓灝手裡最重要的籌碼。
而梁寬在軍營中的地位,如今就是除了亓灝之外的領頭人。
軍營中的大小事情現在都必須由梁寬處理,一旦梁寬出現了問題,那對亓灝來說是少了左膀右臂,對軍營來說也是極大的損失。
“王爺!”秦峰拍了一下手,急吼吼道“顧……林笙她醫術高超,必須把她給找來!”
“解毒還需下毒人,她一定有法子!”
要說光聽前半句,倒是沒什麼問題。
可這後半句,讓人聽了有些不解。
杜江奇怪的看著秦峰,皺眉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秦峰對亓灝還是有所忌憚的,他張了張嘴,小聲道“魏太醫說梁寬身子沒毛病,我想著興許他是中了奇毒。”
“普天之下,除了在清水寺養傷的逍遙子之外,還能有誰能下毒於無形之間?”
頓了頓,他又不解氣的繼續道“還有,王爺和你都知道她的心思,她會那麼好心治好王爺的眼睛嗎?”
“依我看,保不準她在王爺的藥方裡做了手腳呢!”
“住嘴!”亓灝厲喝一聲,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拳頭也攥了起來。
魏廖不知這其中的糾葛,但對這“林笙”的人品,他還是信得過的,於是忍不住為她辯解道“秦侍衛,林公子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你莫要隨意猜忌她。”
杜江見亓灝額頭青筋跳動,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但是,不能否認秦峰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可能亓灝不是沒有想到這些,隻是不願相信,亦或者是不願往這方麵去想而已。
失而複得之後,他最擅長做的事情,便是“自欺欺人”。
秦峰不服氣,剛想反駁魏廖,卻被杜江以眼神給製止住了,隻好安靜的閉了嘴。
見亓灝沉默,杜江試探道“王爺,要不要屬下回王府,去將她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