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直播帶貨!
李楮墨想著那興寧幫竟然敢去綁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便沒讓李明把弟弟送回家,城內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等風頭過去再說。
馮寧對那女孩的重視程度,讓李楮墨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英雄救美”來的小女孩的價值。
翌日不到天明,李楮墨就破天荒的醒來,讓小夏幫忙穿上中衣,心事重重的在院子裡溜達——
“那女孩究竟什麼來頭?”
“她口中所說的姑姑是誰?”
“馮寧接下來會有什麼動作,自己能接招嗎?”
“還有二娘那日密談要讓自己為條件,聯姻烏家的事……”
“還有自己身上那毒,如何解毒。”
“那沒來由的夢,和屋裡的女孩是否有所關聯。”
短時間內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李楮墨腦瓜仁疼。
他皺著眉,用扇子敲在自己的頭上,樁樁件件都讓他心緒不寧——
“好懷念之前吃飽了就睡的日子啊——”
李楮墨身著白色中衣,這中衣是能工巧匠一針一線,親手把蠶絲用特殊工藝配合中藥浸泡,製成的價值連城的中衣。
李楮墨用力嗅了一口自己身上的藥香味,抬頭看去,自言自語道
“其實我很怕死的。”
“我想要自由的風,去江南跑馬,去江北泡溫泉,春天賞花,夏日肆意飲酒。”
“我隻想要不被支配的活下去。”
“我隻想,活下去。”
李楮墨抬頭,看著初日從東方升起,他眼神充滿希望。
“來吧!”
李楮墨突然放聲大喊。
“啥?”
小夏睡眼惺忪的從院子另一邊疑惑的喊道“大少爺,您說什麼?”
“閉嘴!”
隻聽另外側房那邊,一聲重物砸在窗邊的沉重的落地聲傳來,與此同時還傳來一聲女子嬌斥“還讓不讓人睡啦!”
而穩重的李明也從小夏他們二人的寢室跳了出來。
李明古銅色臉,一臉警惕的環繞院子巡視一圈後,沒發現危險,鬆懈下來,有一些幽怨的看了一眼身著中衣,漏出白白的瘦弱的胸膛的李楮墨,隨後轉身回屋了。
“……”
李楮墨看著這一切,無語了。
他憤憤的說“唉,不是,這誰家,還有沒有王法了!”
……
“啊,啊切……”
張潮水接連打了四個噴嚏。
李楮墨一臉關切的看著張潮水,道“老師,天涼加衣。”
張潮水看著李楮墨,顫抖著指頭,指著李楮墨俊美的臉。
“你……”
“老師怕不是夜裡喝竹葉青喝的儘興,詩興大發,開窗對月,賦詩一首吧。”
李楮墨乖巧的奉上茶水,接著說道“好!好!好!江州府四大才子,老師此等風采不減當年,風度翩翩,文人雅興……”
張潮水看著李楮墨,咬牙切齒,道
“如此,在下還沒有多謝大少爺幫忙,代為購買好酒!”
張潮水臉色漲紅,胡子幾乎翹了起來,他半笑不笑,盯著眼前的俊美少年郎,把“代為購買”四個字說的極重。
李楮墨眼神無害,客客氣氣的說“不就是代購嗎,小事一樁,有事您說話,我要是買不到,就讓我爹去買,他那渠道更多,彆說竹葉青……”
言下之意,李楮墨儘是對張潮水搬出他爹李福威脅於他的不滿。
張潮水盯著李楮墨白皙的笑臉看了良久,他為人嚴肅,麵無表情的盯著人的樣子很是唬人。
李楮墨笑嘻嘻毫不在意,親昵的問“老師,我們今日講什麼啊?”
“竊——賊!”
張潮水咬牙切齒的說“今日講法,第一這入室盜竊他人財物,一般——”
李楮墨聽了連連搖頭,他對張潮水眨眨眼道“那威脅他人,一般怎麼罰判啊……”
張潮水扶了扶胡子,道“說道威脅他人,老夫想起來州府另外一樁騙人錢財的陳年老案。”
李楮墨又問“那明知行騙,假意受騙,行欺詐之事……”
“哼,巧言令色!”
張潮水說道。
“哼,彼此彼此!”
李楮墨反駁道。
二人你來我往的推拉,空氣中似乎有電流刺啦作響。
最後,李楮墨敗下陣來,被罰抄了一份弟子規序篇,算罷了。
看李楮墨抄完離去,張潮水臉上恢複平靜。
走到堂下,拾起李楮墨桌子上的墨跡未乾的宣紙,吹了吹,拿到自己案上,伸手扶著袖子,右手執筆蘸上紅色墨水,開始畫著圈圈。
屏風後走出一個中年男人,他看著張潮水所為,嘖嘖稱奇——
“我兒子都不會錯這麼多字了。”
“不過——”
那中年男子盤完著自己花花綠綠的戒指,又開口問道“我比較好奇,大少爺從你那拿了多少錢去買酒?”
張潮水入木三分,在按上畫著圓圈皺著眉,沒有回答。
“哈哈哈!”那中年男子接著笑道“想不到你張潮水教出來個流氓徒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