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去了給你丟人嗎?”
“你不去,沒給我丟人嗎?”
張潮水走到窗邊,一束陽光傾瀉而下,在他身上描了個邊。
在李楮墨看來,此刻張潮水的形象格外偉岸並且親切。
“老師,我還有一個問題。”
李楮墨追問道。
“大少爺請講。”
張潮水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道。
“那我是怎麼進的國安書院!”
李楮墨百思不得其解。
“這……”
張潮水沉吟了一下,道“你爹比較牛掰吧。”
“?”
……
李楮墨回到自己的小院,施施然趕走賴在搖椅上的寒兒,自己躺了上去,呼出一大口氣,放鬆身體。
小夏乖巧的地上茶水。
寒兒不滿,雙手叉腰道“楚小黑,你為什麼不多做一個!”
李楮墨無辜的看著她,道“我哪知道你,來跟我搶座,我平時院裡就倆人。”
“那你為什麼不給小夏留出一個?”
寒兒自從感知自己安全後,習慣性的跟李楮墨拌嘴。
李楮墨閉眼不言語,躺在椅子上怡然自得的晃啊晃,心道,你是不知道管家李興發有多摳門。
“哼,等我走了,你給我做一個帶走!”
寒兒想了想,提出需求,她表示很喜歡這個東西。
“不管。”
李楮墨拒絕道——
“人工費呢?”
“知識產權費用呢?”
……
李楮墨閉著眼睛自顧自的想道——若是有朝一日李家破產了,自己倒是可以憑借手藝人的名號,開個小鋪子,賣這些稀奇古怪的小東西。
搖椅算什麼,這些稀奇古怪但實用的物件,他腦子一堆。
“腦子是個好東西。”
李楮墨想著。
等李楮墨歇明白,一五一十的跟寒兒說著國安學院的事。
“這是人想拉屎,給送廁紙啊!”
李楮墨感歎。
“你就跟我去那個勞什子的,端午宴會——”
“到時候,見到太守,抱著大腿不走。”
寒兒翻了個白眼,道“做夢吧!”
“你能不能動點腦子,我都說了,要私下見太守,否則走漏風聲,叫綁我的壞人先一步知道!”
“再說大庭廣眾之下,抱人大腿,成何體統!”
李楮墨看著寒兒氣鼓鼓的可愛至極,道
“開個玩笑咩,又沒讓你真抱大腿去。”
“我發現你真是個——”
寒兒腦海裡實在是沒有什麼汙穢詞語,她想了半天,撂下一句
“我發現你真是個閒人!”
寒兒轉頭,回她暫時居住的側房去,忽然她又從門口冒出一個頭,問道
“楚小黑!你的席夢思做完了嗎?”
李楮墨閉著眼睛躺在院裡的搖椅上,聽聞此言嘴角露出笑容,道“你自己瞧瞧去!”
於是寒兒邁著輕巧的步伐掠過門檻,輕快的邁著步子走向現在沒人住的,原本屬於李楮墨的主屋。
“哇——”
不大一會,李楮墨聽著寒兒的驚歎聲音傳來,道了一句
“小丫頭,還挺捧場。”
夜裡,興寧幫。
馮寧披著衣服,站在院子裡,一隻白鴿落在手上——
馮寧伸手,接住白鴿,那鴿子腿上綁著小拇指大的竹筒,因為竹筒可以抵禦風雨,讓信件不被雨水淋濕。
馮寧小心翼翼從鴿子腿上把竹筒解下來,單手捏住鴿子,隨意一扔,鴿子拍打著翅膀,消失在夜色之中。
馮寧轉身走近屋子,左右探頭確認四周無人後,關門。
屋子燭火通明,馮寧坐在桌旁,用手摳開蠟封的竹筒。
竹筒裡麵是特殊處理過的宣紙,馮寧取出宣紙展開成巴掌大的小紙條。
他小心地將紙條用燭火輕輕烘烤。
一盞茶的時間後,原本空白的紙條竟然現出兩列小字來。
隻見小字為——
“本月十五,出江州府後,貨轉好運山,風月閣,見貨,結賬,過期不候。”
馮寧看完,伸手把紙條放在火苗裡。
紙條燃燒殆儘,燭火裡是馮寧猙獰的臉。
“時間不多了。”
馮寧對著燭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