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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二娘有請,必然不能像在自己院子裡一樣隨意。
小夏幫李楮墨穿上衣衫,一邊穿一邊撫平衣襟,上好的錦袍布料,手摸上去絲滑得很。
衣衫整理完畢,給李楮墨遞過去一隻碩大的紅玉扳指,李楮墨接過,自己套進大拇指上。
去賬房的路上,李楮墨走過長廊,來到湖邊,漫步在橋上。
湖水倒映著李楮墨一身古人裝扮,還有高高束起的頭發。
李楮墨輕撫綁在腦上的黑發,看著湖水倒映的影子,光天白日下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傳回腦海。
“我重生了?”
李楮墨前世一直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學霸,對專業知識可謂是熟爛於心,過目不忘。
但是眼下,顯然是碰到了他的短板。
作為一個相信科學的現代人,他畢生所學也解釋不了眼下的狀況。
“現代的李楮墨,怎麼會進入到江河大陸,江州府李家長子的身體裡?”
“這廝還跟我同名同姓。”
“真是怪,江河大陸,曆史上根本就沒有這個朝代。”
李楮墨看了一會自己的倒影,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思索——
“十五年,真的不是夢。”
“實打實的十五年,我沒死,我真的重生了。”
李楮墨走過湖上的拱橋,循著柳樹儘頭,往東拐就看見一個和他自己院子差不多大小的院子。
“大少爺來了——”
雲鐘玉鳳眼微微合起,眼下正在院內中堂的貴妃椅子上小憩,身邊小廝手持蒲扇一下兩下的扇著風,聽見下人稟報,悠悠醒來。
“墨兒長高了不少,進來身體可轉好?”
雲鐘玉看著李楮墨,視線若有似無的停留在他的身上。
雲鐘玉雖然三十有五,但額上與尋常貴夫人不同,她幾乎看不見皺紋,仍然如出嫁的婦人一般神態。
二人見麵次數屈指可數,一來是雲鐘玉並非李楮墨生母,二人感情著實是不那麼親厚。
二來就是李楮墨是出了名的病秧子,頭天晚上吹風,立馬就能高燒三天,順帶暈厥十天,不省人事。
由此,李府的主人也就是李楮墨這輩子的爹,特地免了李楮墨早上請安,晚上問好的規矩。
李楮墨連自己的爹都難得見上一麵,更何況是這位當家主母,雲鐘玉。
所以李楮墨實在是摸不準這位後娘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
李楮墨拙劣的學著老師教學的禮儀,拱了拱手。
“近日好多了。”
雲鐘玉點了點頭,沒有放在心上,單刀直入的問道
“墨兒今年,年滿十五,到了娶親的年紀了。”
李楮墨眼皮一跳,回想起來小夏的話,不做言語,隻聽雲鐘玉繼續說著。
“近日正好有一門合適的親事,已經飛鴿傳書,老爺不日便會回府。”
雲鐘玉抬眸,探尋的看著李楮墨,繼續說道
“烏家與我李家,同在大江商會,也是咱們江州府有名望的門楣,雖然不如我李家實力強盛,倒是門當戶對,是個合適人選。”
“今日喚你過來,正是為了成親之事。”
說罷,雲鐘玉鳳眼盯著李楮墨,正耐心的等他說一句,全憑二娘安排。
風穿堂而過,雲鐘玉雖然眼睛盯著李楮墨的人,但是心下已經飄到賬房的事上去了。
等李楮墨點頭,此事便算告一段落,雲鐘玉顯然並沒有將家裡這個乳臭未乾的嫡長子放在心上。
李楮墨看著雲鐘玉,不動聲色的皺眉。
一盞茶後。
“我不同意。”
李楮墨拱手說道。
雲鐘玉忽的睜大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長相俊美,尤其是一雙眼睛乾淨透徹,漆黑的雙眸此刻正在與她對視著。
以往的大少爺,渾渾噩噩的,肯定會無所謂的同意,問他,隻是走個過場而已。
“墨兒,你要知道,我既找你,此事便多半是定準了。”
“你已年滿十五歲,成家立業,理所應當。”
雲鐘玉看不出喜怒,淡淡說道。
李楮墨沒有移開視線,反駁道“我都沒見過那新娘子,怎可如此草率成親?”
“我與你父親婚前也未曾見過。”
雲鐘玉回答。
“你回去準備吧。”
雲鐘玉不打算多言,輕輕抬手,院裡丫鬟識趣的送客。
“大少爺——夫人累了,下午還有要事,勞請您移步。”
“……”
李楮墨看著雲鐘玉合眼,轉身撇了撇嘴。
“真是,一點話語權沒有。”
丫鬟恭敬有禮的送李楮墨出門。
李楮墨吃了一鼻子灰,一臉無趣。
“原以為有周旋的餘地。”
“真是雷厲風行的女人。”
李楮墨一邊苦笑一邊想著。
“上天待我不薄,既然重生了——”
李楮墨摸了摸鼻子,感歎道
“現代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在江州府娶妻了,完事回頭在穿越回去,那新娘子不哭死。”
藍藍的天空,順著風的方向慢慢飄蕩。
原本就對婚事抗拒的李楮墨,暗暗下定決心
“這婚不能結,指不定哪天就回家了。”
剛想到此,一陣嘀嘀咕咕的聲音從耳後傳來,李楮墨下意識的回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