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答案_九疑賦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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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答案(1 / 1)

鄭無此言一出,無疑是證實了他先前所提的長輩與大伯不過是權宜之策。

顯然,在這六人之中,決策權掌握在那麵容黝黑的男子手中。

石虎原本隻打算稍鄭無一段,待到南陽便分道而行,然而同伴二字竟是大哥主動提出,顯然他有意帶上這後生同行。

石虎心中暗忖,倒也不是不可以,隻是看他身板太小,也不知能乾什麼活,東家肯不肯。

轉念一想,哥既然開了這個口,定然有辦法說服東家同意。

隨著夜幕逐漸籠罩大地,吞沒了周圍的嘈雜聲,一行人在寂靜的暮色中繼續趕路,直至烏雲蓋月,視野變得模糊,才尋得一處避風之所歇息。

若非急於歸返,他們大可不必如此匆忙。

鄭無通常是夜裡趕路,其實少有這樣歇在野外的時候,好在他們帶的有厚棉被,否則這時節的夜裡寒氣逼人,常人怕是難以抵擋。

鄭無躺在幾人之中,他們身體散發出的溫度雖微弱,卻實實在在地傳遞給了他些許暖意。

火堆劈啪作響,躍動的火光在每一個人的臉上留下了溫暖的光影。

鄭無望著跳動的火焰,心中的思緒伴隨著周遭的鼾聲起伏波動,直到斜側方有人悄然起身邁入黑暗中,他才小心翼翼地尾隨其後。

路兩旁,枯黃的野草在夜風中瑟瑟搖曳,偶爾傳來遠處林間動物的哀鳴。

鄭無每踏出一步,鞋底與沙礫的摩擦聲都在這夜色中被無限放大,與心跳聲交織在一起,既有緊張又有期待。

同時,他還怕,怕滿懷希望的追尋最終隻會換來更深的絕望。

他害怕再一次體驗那種失去一切的撕裂之痛,怕再次承受那份錐心刺骨的悲涼。

走了約莫百米才緩緩停下腳步,陳貫就那樣看著他,一雙眼在夜色中猶如兩點星火,深邃而明亮。

他有多久沒有見到從前相識的人,在昆山的那些日子他已快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鄭無還是封正。

這份深深的疑惑,在每一個寂靜的夜晚、每一次獨自對抗黑暗時,都像一把銳利的刀刃,割裂著他對自我認知的邊界。

他,是封正。

封正頓足,向前跨出幾步,拱手深深一揖,口中喚道“先生。”

陳貫聞聲疾步上前,伸出手將封正扶起,一雙眼氤氳著熱霧,他感慨萬分道“真想不到此生還能有幸再見公子。”

早在陳貫初次提及“小公子獨行在外”時,封正便已篤定他就是陳貫,畢竟,誰會尊稱一位衣飾尋常、滿臉風塵的旅人為公子呢?

然此刻的陳貫身形削瘦了許多,人也黑了。

陳貫年逾三十,自隆興五年便被聘到封府教導封家長子武藝,彼時他的師父仍在。

而封正,是他看著長大的,從牙牙學語到能夠揮得動拳、拎得起劍,其中浸潤著陳貫無數的心血與期盼。

封正眼眶泛紅,嗓音略帶哽咽,雙手緊緊握住陳貫那粗糙卻暖意融融的手掌“能再見到先生實乃大幸,先生這些年過得可好?”

經過那樣一場變故誰還能好,導致陳貫不敢繼續留在京城,隻能攜妻女回鄉,哪知途中妻子不幸因風寒病逝,陳貫隻能孤身帶著女兒回到了光化老家。

其後,陳貫攜著老娘和弟弟輾轉來到了南陽府,心中惶惶,深恐失去了封家庇佑,仇家會尋釁上門。

他無論如何也未曾預料到,封正竟然還活著。

昔日,他聞悉封正的遭遇,曾獨自在亂葬崗逐一搜尋,然而,除卻滿目殘破不堪的屍骸與腐臭氣息,始終未能找到封正絲毫痕跡。

彼時,他已相信那些無法辨識麵貌的殘骸中就有封正。

“我很好,公子這些年是如何熬過來的?”陳貫的聲音微顫,眼角的淚已不由自主溢出。

封正並未立刻回應陳貫的問題,反而是迫不及待地問道“我父親他可還好?”

話音落地,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陳貫聞聽此問,麵容陡然僵滯,雙唇囁嚅欲言又止。

最終,陳貫深吸一口氣,眼神避開了封正那充滿期盼的目光,轉向地麵,手指不自覺捏緊了封正的手腕。

“公子,令尊與兄長”陳貫的聲音沉痛而低啞,每一個字仿佛一顆巨石,硬生生地砸在封正的心頭,砸的他心悸不已,仿佛連呼吸都要停滯。

縱使猜到陳貫張不開口的言語是什麼,他就是要一個確切的答案,一個他再也無法逃避的真相。

“先生繼續說。”

“他們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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