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了緩,“同時也是她的祭日。”
靈溪明白他心裡的傷,緊緊握住他的手,“我在你身邊。”許知夏笑了笑,“我知道,所以我很珍惜我們現在的時光,未來我們也一定會更幸福的。”
靈溪衝他彎了彎眼睛。
夕陽西下,靈溪和許知夏坐在沙灘上,影子被拉得老長。
他靠在她的肩上,看著靈溪在紙上畫的畫,讚賞道“想不到你畫得還真不錯啊!”
看著畫上的景色,靈溪突然響起當初她和梁奕晨走在這片沙灘上的感覺。
手不自覺地摸上了脖子上的項鏈。
過了這麼久,她還沒有把它摘下來。自己喜歡過梁奕晨,所以她並不想撇清什麼。
隻是這條項鏈,過了這麼久,變得很沉!它沉澱了她這幾年所有的思念和心事。
“怎麼了?”許知夏溫柔地看著靈溪停下的手。
靈溪回過神來,鎮定地看著他“幫我拿一下藍色的顏料好嗎?”
“哦!”許知夏淡淡地答道,遞過來一支顏料。靈溪拿起手中的顏料正要往顏料盒裡倒,才發現這居然是綠色的。
她正想對著許知夏說他騙她,他卻一臉正經在看著自己,並不像在嬉戲。
“再幫我拿一下綠色的好嗎?”靈溪溫柔地說。
“綠色!”許知夏看了顏料盒一眼,遞過來一支紫色的。
靈溪愣愣地看著手中的顏料,呆呆地看著許知夏,他……怎麼了?好像並不是在跟她開玩笑,可是……
“怎麼了?”許知夏黑色眼眸認真地看著靈溪。
靈溪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溫柔地說“是不是覺得很無聊,你累了吧!先睡一下!”
他微笑著搖搖頭“跟你在一起,一點都不無聊!”
“沒關係,我知道,今天你一定很累了,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也讓我心疼心疼你吧!”靈溪說完,在許知夏臉頰上輕輕印上一個吻,微笑看著他。
陽光灑在沙灘上,映入靈溪的眼裡,可是她手中的筆,卻遲遲移動不了。
天空像一個盛滿寶石的盤子,在海的上空顯得很美麗,許知夏在靈溪肩上真的睡著了,她一直沒有叫醒他,就這樣看著他睡,心裡很安心。
許知夏終於醒過來,抬起頭看著她,責備地說“天黑了,你怎麼不叫醒我?”
“看著你睡得那麼好我怎麼忍心打擾你呢?讓你靠一下也沒有關係的,你忘記你經常這樣靠著我的?”
許知夏好像很滿足地笑了一下,站在身,伸手把靈溪從地上拉了起來。
在紐約的四年來,他陪著她一起經曆了千山萬水,一直對她很好,兩人在所有鄰居的眼裡,都是最幸福最般配的一對。
靈溪想,她們之間如果忽略掉梁奕晨,一定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她們真的可以嗎?
她和許知夏一直向前走,許知夏突然停下腳步,好奇地盯著靈溪。
“怎麼了?”
他看了靈溪一眼,溫柔地問“溪溪,可不可以告訴我……你脖子上的項鏈是什麼含義?”
永恒之戀?
靈溪的手不自覺地摸到自己的脖子上,她看著許知夏,溫柔地說起了曾經梁奕晨自己杜撰的故事。
“不顧一切的愛?”許知夏眼神複雜地看著她。
“怎麼了?你是不是……生氣了?”靈溪擔憂地看著他,她可不想就這樣讓她這四年的努力白費了!
許知夏溫柔地看著靈溪,突然從手裡“變”出一條和靈溪脖子上很像的項鏈,不過,這條項鏈不是鑽石的,而是珍珠寶石做出來的。
靈溪驚訝地看著他溫柔地把那枚“貝殼”戴在自己脖子上,“許知夏你……”
他微笑著說“我會等你,等你有一天為了我,摘下另一條項鏈。溪溪,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你會這麼無法忘記梁奕晨,其實,我和他比,真的差得很遠,可是現在,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你的幸福,就是我的目標和信仰,我再也不會讓你因為我而難過,不會!”
“許知夏……”為什麼他會對她這麼好?雖然他一直對她很好,可是許知夏這樣,更讓靈溪覺得自己時時想著梁奕晨是多麼罪該萬死!
風吹著靈溪的長發和他飄逸的短發,她隻是望著他,任許知夏輕輕的吻她。
然後,轉過身,不讓他看到自己眼裡落下的淚。
從海邊回來以後,靈溪從家裡接回安寧,到了那幢房子裡,收拾好東西以後,靈溪帶著安寧在院子裡蕩秋千,看著許知夏在廚房裡做飯,許久之後,他打開通過廚房的窗戶對著院子裡的靈溪微笑著說“溪溪,吃飯了!”
這四年來,他幾乎有空就會做飯給她吃,在美國的那些年,靈溪一直被他照顧著。他的廚藝也好多了。
靈溪牽起安寧的小手走進餐廳,坐在桌前,期待地看著他。
許知夏像個小保姆一樣把做好的菜端到她們母女麵前,期待地坐下。
“爸爸,我今天在學校得到老師表揚了。”安寧帶著興奮的聲音響在客廳,許知夏笑著寵溺的看著她,“寶貝這麼棒,那爸爸獎勵你,明天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耶,謝謝爸爸。”
“吃飯吧。”靈溪給安寧係好圍兜,把她的飯放到了麵前,安寧小嘴嘟嘟的樣子可愛極了。
四歲的安寧也遺傳了梁奕晨的吃飯習慣。
飯吃的特彆多,菜卻很少,還特彆愛喝湯。
靈溪記得,五年前在公寓裡,梁奕晨也總是會給她做飯,她曾經手機裡有多少張美食照片,就是兩人一起度過了多漫長的時光。
直到今天,依然殘留著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