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淵並沒有作出行動,他猶豫了。
上一次之所以沒走,純粹是因為自己不知道要去哪。
而這一次,他是不樂意走,又或者說他想要留下來治好她所受的傷。
更何況,她的傷是因救他而起。
“滾!!!”
兔邵青再度冷聲,聲音極具震懾力,一道道猩紅之力從她身邊迸發而出。
這股力量,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辛淵置於死地。
“······。”
“咦!?”
辛淵輕哼了一聲,快步來到了秘境中所建的木屋外,往秘境外走去。
“果然,天下男子都一個樣,不僅頭發長見識短,還···大無腦,呸!”
目睹辛淵離開房間的身影,兔邵青冷嘲了一聲。
她更斷定了自己一貫根深蒂固的想法。
是啊,這世間,又有哪個男子值得托付?
又有哪個男子能真正讀懂自己?
穿過人山人海,邁過千山萬水,真正能夠去依靠的人,終究隻能是自己罷了。
既然天下人都說我是萬惡之源,那我就做一個惡人給她們看看好了。
“喀~喀~喀~。”
一陣疼痛再次湧上心頭,兔邵青咳嗽片刻後,鮮血再度從嘴角溢出。
緊接著,她的身體猛地抽搐緊繃了幾下,那傷勢又深了幾分。
她單手顫抖著輕捂胸口,後來實在沒忍不住傷痛,隻能單膝跪地強撐著,儘可能地保持姿勢不往地麵上摔倒。
“麻···的,沒想到,這一次···又是敗在了苟···男人的手裡!”
兔邵青罵罵咧咧地說道,竭力吐出那些充滿著怨恨且苦大仇深的字眼。
“我真······傻。”
她原本血紅的眼眸,不自覺地濕潤了些許。
“嘭!”
就在此時,木門被猛地推開。
兔邵青瞬間反應了過來,迅速收回了悲楚與不爭氣的淚花,雙手快速地伸向了旁側的鯨雲夢刀。
她滿臉警惕地望向門外被光線擋住的身影,做好了隨時搏殺的準備。
已然接近油儘燈枯的她,感官能力早就下降到了極點。
刹那間,竟沒能猜測出來,到底是何人有能力闖進自己的秘境。
“兔姑娘,你看!我找到了這些。”
一道熟悉的聲音兀然響起,隻見門外那道身影手裡拿著幾株尤為翠綠的植物,快步衝至兔邵青的跟前。
這道奔赴她而來的身影,正是方才離開的辛淵。
“你······,還沒···走嗎!?”
兔邵青神情錯愕了一下,語氣變得莫名的柔軟道。
原本她想表達的是,你怎麼還沒滾蛋···。
不知為何,等她真正說出來時,突然就改了口。
“沒有啊,我隻是忽然想起,秘境入口處有些藥草看著挺眼熟的,是我前世常見的那些。”
“不知道哪個管用,不過據說這些都有止血化瘀的作用,我就全都摘回來了。”
辛淵將手中的幾株藥草舉高,在兔邵青眼前晃了一下。
“你看,這株藥草叫烏蕨草,好像也叫野雞尾巴草。”
“這個呢,就叫攀倒甑,還有這個長著一朵花的,叫奇蒿,也叫白花草。”
“對了,先試試這個好了。”
辛淵一臉認真地向她解釋道。
隨後,他摘下了一些烏蕨草的葉子,放在嘴裡嚼了起來。
然後他將嚼爛後的藥草輕吐在了掌心上。
“好了,你傷的太重了,脫···下外衣吧,我來給你上藥。”
辛淵抬手示意,望向兔邵青的眼神,尤為真誠。
“前世?”
“······。”
兔邵青眼神極為怪異地看著辛淵掌心的藥引,裡外還夾帶著不少淺白色的唾沫。
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
“我想說,打死本尊也不會敷這玩意,太惡······膈應了。”
她神情有些嫌棄,甚至有些抗拒。
隻是礙於辛淵親手···嘴弄好的,多少留了點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