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殷染月帝珞寒!
殷染月回頭看她一眼,輕輕點頭“好。”
其實她是不會再來找她的,但沒必要說的太直白。
而且,她應該怎麼跟她解釋,她能率先離開幻境,真的不是因為幻道的天賦呢?
異能是不能暴露的,因此也無從解釋。
不過,剛才在外邊看了會裡麵的情況,倒是讓她有些許感悟。
幻境和幻象是沒有什麼區彆的,都是以靈力構造出來假象來迷惑眾人。
隻是,後者一般是通過了解記憶而構造出陷入幻象中的人最害怕的東西或者是最在乎的物品,來攻擊弱點,誘發心魔,能夠兵不見刃的就解決敵人。
然而,這次那位席前輩所構造出來的的幻境卻是隨心所欲,沒有半點後者的情況。
反倒像是構造出一個新的小世界一樣,就像曾經在域外的紅樹妖林中的那隻魘獸一樣。
魘獸所創造出來的更加真實,就像是真的一樣。
連人類都栩栩如生,若非是那時候跟帝珞寒一起,本就知道村子裡的那些人有問題的話,她很難認得出來那些人的異樣。
不是活人勝似活人。
所以說。
是不是真的能夠以靈力構造出真正的新的世界,新的事物?
就如她火龍術的那隻火龍,就有了自己的意識。
而且,有些秘境小世界,本就是靈修大能所憑借一己之力而創造出來的。
這樣一說起來,她這邊除了修為算是躋身大能範圍之外,跟那些真正的大能比起來,還是有不少方麵是不如的。
繼續往前,可以看見不遠處有不少的墓碑和墳包。
彆人都是挨著最裡麵,一個個從裡麵排著向外延伸的,那位席前輩倒是反其道而行,直接讓人把她葬在了靠近門邊的地方。
不過她的做法其實也能理解,說到底就是為了能夠第一手的選擇繼承人,省的有天賦的被其他人給搶了。
換句話來說,就是人死了,她也在卷。
可謂是當代卷王了。
墓碑上刻著各自主人的名字和生平,以她的眼力,不需要靠的太近就能夠看的清楚。
江予秋之墓—字體是豎著的。
另起一行是生平。
生於滄州曆肆仟貳佰拾玖年,柒歲入道,拾肆歲突破靈玄,一佰壹拾歲突破靈帝……曾任於中域光明殿主殿主殿主,滄州曆肆仟柒佰貳拾年中域爆發大規模疫病,死傷無數,其以身獻祭救治萬千黎民,隕落前修為九級化靈境。
介紹很短暫,卻代表著對方波瀾壯闊的一生。
和平年代,沒有過多的人禍,畢竟每天有人死亡是常態,大家爭奪修煉資源時難免會有失手的時候,但是並不會大規模的人類死亡。
如這墓碑上所提到的疫病,自然不可能是治不了的,肯定還會有天氣乾旱,藥草稀少,種的很少存活,缺少藥草的原因,否則也不至於讓江予秋這樣去做。
曆史的寥寥幾行,其中的艱辛困苦便隻能由後來者去揣測。
諸如此類的墓碑,多不勝數。
每一個,都死的慘烈又令人敬佩。
人,固有一死,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或許就是這樣的道理吧?
殷染月輕輕搖了搖頭,往前走了一步。
下一瞬,眼前金光綻放,緊接著她就出現在了一座城中。
這座城雖然和如今的中域城有點差彆,卻也能夠讓人認得出來。
隻是不同的是,現在天乾,太陽熾烈的如同在烤肉一般。
街道兩旁沒了任何繁華,安靜的就像是一座死城。
就在這時候,一道人影出現在了街道上。
在他的身後跟著幾個人,他們都穿著白色華服,帶著麵具,一看就是光明殿的人。
為首的,怕是便是江予秋了。
這些人的考驗方式……實在有些令人無奈。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她現在所看到的就是江予秋生前的記憶了。
這種情況,時間看似和現實沒有什麼區彆,實際上是比現實的流速快上很多的。
有句話叫做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在這裡,可能過了許久,外界才不過是一會兒而已。
當然,這是她的猜測,並不能夠確定。
他們一行人所去的目的地是除獸殿。
此時除獸殿的主殿主也不是羅啟河,而是另一個等在除獸殿外,麵容威嚴的中年人。
除獸殿外也沒了往日的熱鬨,門口連守著的人都沒有。
兩人見麵後,誰都沒有說話,隻是對視了一眼,就一同走進了除獸殿。
進去,入目的就是滿屋子的人。
這些人都坐在地上,一個個低著頭,沒有半點精神氣。
殷染月隻看一眼,就注意到這些人的修為都在靈帝之下。
隻是中域這一座城,彆說是十幾億,就是幾十億的人口都有。
而在這些人中,靈帝以上修為的人,總共才有多少?
連千分之一都達不到。
“情況怎麼樣了?”
這時候,江予秋才開了口。
威嚴的男子輕輕搖頭“情況很不好,因為前兩年過度采摘靈藥,如今外界的靈氣已經遠不如之前,而且手上沒有足夠的藥草,就是有煉丹師,也不能練出足夠的丹藥,整個中域有三十億人,現在有一半已經染上疫病,這需要多少丹藥才能救人?”
彆說是十五億枚丹藥了,就是十億枚丹藥,他們都很難拿得出來。
“更何況,如今疫病正在飛快的往外傳播,我們這些人都出不去,剩下的一半人有能夠撐多久呢?”
疫病是突然爆發的。
儘管他們一開始就采取了行動,讓所有已經染病的人分彆住在三殿內,可依舊是杯水車薪。
江予秋望著前方的人,麵具下的眼神中滿是不忍,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足夠的丹藥,拿什麼來救人?
最讓人無奈的是,整個滄州大陸,就數他們光明殿的治療師人數最少,就是讓他們都過來治療,也需要耗費很長很長的時間,可疫病依舊會傳染下去。
“好了,先給他們治療吧。”他擺了擺手,示意身後的人去救人。
“是。”後麵的人領命上前。
江予秋自己也沒有落後,率先就去幫忙了。
他走過去,抓住一個人的手,手掌中的金光源源不斷的湧入對方的體內。
那人似有所感的抬起頭,滿臉的膿瘡眼淚,那濃稠半透明的血液都流了出來,看上去非常可怖。
他的目光更加不忍,心中無奈之及。
就算是救了人,這些人暫時也無法離開中域,一直在這裡待著,早晚會再次犯病的。
這是一個死循環,除非能夠直接一下子救了這些所有人。
可是這件事何其困難?
很快,那人臉上的膿瘡消失,他胡亂的擦了擦眼睛,感激的看著江予秋,張了張嘴卻根本沒能說出話來。
他們所有人都已經過了疼痛期,準確來說已經疼的沒有力氣,就連哭都哭出來了。
“先救我……先救我…求求你了,求求你……”
有了這一個得救的,其他人都像是看見了希望,紛紛抬起頭,睜大了眼睛,張大嘴巴費力的說著話。
殷染月站在殿外,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這些人確實很慘,體內的生機幾乎快要全部消失,全憑著最後一股力氣才能夠吐出這樣的話來。
過了片刻,她輕輕的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已經看見了這些真相,接下來的事情大概就能夠猜得到了。
殷染月不想在這裡浪費太多的時間。
畢竟在這祖地之中,總共也就隻能待一個月而已。
若是錯過了,下次可就沒機會了。
而這些已經過去的事情,沒必要太過在意。
殷染月的出來,讓墓碑前站著的白衣麵具男子愣了一下。
他沒有想到,殷染月竟然能夠自行從裡麵出來。
本來,他是想讓她看看曾經的事情,同樣也是為了看看對方的態度。
他的考驗和之前的那個席前輩的考驗不一樣,並不僅僅是看人的天賦,還看對方對那些生命垂危的人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