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是,娘,安安回來了,求您在天之靈保佑安安………
保佑她就如母親為她取名字的寓意,平平安安。
將近午時,她才從東泉寺出來,祭奠完畢也不耽擱,主仆三人離去。
途徑毓秀鎮,各種小攤的吆喝絡繹不絕,因著今天是清明,賣紙錢紙人紙元寶的倒是尤為多。
蘇安安撩開窗簾瞟了一眼,翠煙好奇道“小姐,您想買什麼嗎?”
蘇安安道“隨意看看。”
翠煙懂了,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怕是對市井也是好奇的,翠煙不再說什麼,也興起的看。
馬車行著行著,蘇安安忽的被一個畫攤吸引住了視線,“李良,停下。”
李良立馬勒緊韁繩,
蘇安安稍稍將簾子縫隙挑大了一點,往對麵看去。
那畫攤旁坐著一個寒酸的書生,身上打著補丁,旁邊搭著破爛的架子,掛著許多畫。
有些人也喜歡燒些畫給逝去的親人,所以書生今兒特意畫了很多適合祭奠的畫,一早來擺攤。
蘇安安瞅了瞅,心裡暗暗猜測,是不是那個人?
畢竟,她前世沒有見過真人。
她想看看印章,但是離得遠有些看不清,她便讓李良在這等,自己和翠煙去了畫攤前。
正巧,也有一婦人去看畫,拿著一副問“多少錢?”
書生笑嗬嗬道“二十文錢。”
婦人撇嘴,“嘁,這一副破畫要二十文,搶劫呢吧,五文錢,最多五文,不賣拉到。”
書生聽到那句破畫時,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你可以說不喜歡,可以嫌貴,請不要說它破,因為每一幅都是他的心血。
他當即搶過來,氣的轟趕道“不賣不賣。”
不懂欣賞,賣之也糟蹋,愛哪兒買哪兒買去。
婦人被轟趕,氣的罵罵咧咧的走了,還扔了句,這什麼畫,灰不拉幾的,一點都不好看,不是看你擺攤可憐,老娘還不來問呢。
書生氣的手都在抖。
旁邊的幾個小販都在看熱鬨,這文書生總是這樣,本事不大,脾氣卻大,老是自命清高的覺得自己能畫一幅畫,識得兩個字就高人一等似的。
小販們的議論書生早已習慣,不予理睬,專心掛好自己的畫,弄平被婦人抓的褶皺,而後微微歎氣。
生活不易。
蘇安安走了過來,瞥了一眼畫風,確實偏灰色。
看又來了客人,書生收起歎息客氣的道“這位夫人,買畫嗎?”
“這些,還有這些,都是符合清明主題的,可以祭奠,您看看?”他推銷著自己的作品。
蘇安安莞爾一笑,示意自己先看看,素手執起一幅畫,第一時間看的是落款的印章。
文道子。
真的是文道子!
文道子的畫多以山水為主,色調不是特彆繁複,略微單一,且偏暗色調,主要彰顯山的大氣磅礴之感。
但時下的人喜歡色彩絢麗的花鳥畫,風景畫,和浪漫主義係列的,對這種偏暗色係的畫似乎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