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真當老婆子年老智昏,這點把戲都看不出來了?”
她剛剛與承兒坐這麼近,都沒聞到承兒身上有雪檀香,再說承兒又不傻,若是自己帶了香包,掉在腳邊,又怎麼可能還詫異的說一聲,惹得安安低頭拿了過來。
這擺明了有人算計。
老王妃對這種宅鬥手段年輕時,也是一把好手,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原委。
怕是沈君旭看不過承兒,故意用這香包做筏子,一是讓承兒背上不孝之名,回來故意帶雪檀香,擺明不近劉氏,二是再順帶惹怒她,好讓承兒這唯一的倚仗都失了好感,其心思,細思極恐。
沈雍眉心緊皺,都能夾死一隻蚊子,“旭兒,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
呂氏也鬱悶,旭兒斷沒有這麼笨啊,這怕是……
她看了眼劉氏,暗道是個沒用的。
老王妃的氣勢淩厲,沈君旭到底還是嫩了點,有點慌亂的解釋,“旭兒不敢,請您聽我解釋,旭兒打心底敬重您,又怎麼會明知故犯的帶這個香包,還用的母親過敏的雪檀香呢?”
“香包真不是我的,這其中,定是有誤會之類的,盼老王妃明察。”
老王妃氣的笑了,“你說這香包不是你的,你來抖一抖袖口,讓大家夥聞一聞。”
那袖口濃鬱的雪檀香,你敢說不是你佩戴的?
沈君旭霎時抬眸,不知道何時被塞進來的雪檀香,也不知道什麼在他袖口待了多久,他竟然都未發現,等發現時,香味就發散的厲害了。
他臉色微白,看著父親,道“父親,孩兒,孩兒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今兒明明沒有佩戴香包的。”
還沒等沈雍說話,老王妃氣的一拍桌子,“本王妃還沒失去嗅覺,我與承兒相坐兩刻鐘有餘,可是並未從他身上聞到之星半點。”
言下之意,可就從你身上聞到了。
眾人一時無法辯解,因為確實剛剛一抖沈君旭的袖口,那香味委實遮不住。
劉氏也白了臉,第一時間看蘇安安,賤人,定是她背叛了自己。
呂氏則狠狠的剜了一眼她,把她寶貝孫子連累了。
老王妃餘光又瞥道那香包上,繡滿了小朵小朵的鈴蘭,且和當年那賤人繡的如出一轍!
看得她眼睛都疼。
多少年了,沒人敢在她麵前如此光明正大的佩戴鈴蘭。
便是皇上去看望她時,都不會佩戴任何鈴蘭刺繡的東西,可這沈君旭,倒是好大的膽子。
她當即氣的起身,“敢情侯府如此不歡迎本王妃。”
老王妃這一聲,中氣十足,惹得外麵賓客也聽到了些許,個個麵麵相覷。
怎的,沈君旭是腦子壞了?為了給那病秧子使絆子,竟然揭了老王妃的痛處。
誰不知道老王妃討厭鈴蘭,甚至和鈴蘭一切有關的東西。
便是皇上後宮的一個妃子叫鈴蘭,都因為老王妃的不喜,改成玲玲了,他倒好。
哎嘻,又有戲看了,酒席都瞬間安靜了些許,側耳傾聽屋內之動向。
沈君旭急了,隻能乾乾的重複的解釋,他真的沒有佩戴香包,更沒有想著嫁禍大哥。
他此刻悔啊,早知道發現時就揣著香包趕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