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沈君承一則輕飄飄的話,幫她回絕了去。
他又繼續叮囑,道“劉氏不是個善罷甘休的性子,你這次觸怒了她,想必她會想著法子的刁難你。”
“所以,你自己也留點心,儘量留在澤輝苑。”
“當然,若是我不在,你也不要怕,她隻是嬸娘,並非婆母,你麵子上做到了即可,若有無理的要求無需管之,若有實在難以搞定的,讓月落回來找我。”
“月落日後便做你的大丫鬟了。”
在侯府裡,他會想儘辦法的護她周全。
蘇安安微微有些詫異,月落竟然都給她了。
他還真守諾,倒有點像……
她及時收住思緒,乖巧的應了句,“是,夫君。”
沈君承不在出聲,想來她也不笨,不會任由著自己吃虧。
他望著窗外,又陷入了沉思。
蘇安安沒在擾他,將自己一些零碎的東西擺了出來,期間輕手輕腳。
李媽回去說蘇安安不過來時,劉氏氣的摔碎了青瓷花瓶,現在就連一個蘇安安都敢猖狂了是嗎?
她憤憤的拂開簾子,哼,我看你能躲多久?
上午宴席上的事兒,都沒等到明天,下午就在各茶樓酒肆傳開了。
什麼二房容不得大房遺孤,表麵上和和氣氣,背地裡漏洞百出,一看就知道慈愛是裝的。
還有二房長子沈君旭的嫁禍,既違背了孝道,又觸怒了老王妃,那叫一個心思歹毒。
最搞笑的還是呂氏,那老太太竟然連自己的孫子都沒認出來,之前都還說經常探望的,會不知道自己孫子長什麼樣?
嗬嗬嗬,有意思。
流言層層過濾,添油加醋,愈演愈烈,儼然一副止不住的架勢。
晚飯前,劉氏就聽到了傳聞,氣的又摔了一套青瓷花瓶。
直到丫鬟傳膳,她才收住怒容,儘量和氣的讓吩咐丫鬟去叫世子用膳。
小丫鬟戰戰兢兢退下去通稟。
沈君承聽聞,用的是萬年不變的借口,身體不適,不去。
劉氏哼了一聲,他不來剛好,吩咐丫鬟把膳食送到澤輝苑,她起身去了膳廳。
平常氛圍不錯的飯桌上,今兒都是安安靜靜,死氣沉沉。
顯然,各有心事。
沈雍隻吃了一點,就擱了下筷子,向母親拜彆後,瞟了劉氏一眼去了妾室的院子。
呂氏也惱劉氏,都辦的什麼事兒,沒吃幾口也走了。
三房家也察覺了氛圍不好,紛紛借口全走了。
徒留劉氏對著一桌菜生氣,隻有女兒和兒子在身邊安慰些許。
沈君旭因為明天要去周清那兒,有點蔫,安慰完母親後吃完飯後,就召了最新寵的一個二等丫鬟來伺候。
丫鬟臉蛋精致,肌膚吹彈可破,發間一株白梅珠花,倒是和那人的珠花幾分相似。
他看著那株簡單的梅花銀簪,終於大發慈悲的問,“你叫什麼?”
寵幸了幾次,沈君旭還沒問過這丫鬟的名字。
丫鬟生了一雙多情眼,婉轉嫵媚,也不怯場的爬到他身上,坐著,說“奴家名叫秋菊。”
秋菊,俗氣的名字,他懶得叫,直接翻身上去,將人壓下。
夜寂靜,唯有春紅帳暖,才能消他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