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承道“侯府來人接了。”
沈雍來接人?
難道是想趁機表現一下,再挽回一把聲譽?
沈君承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回去了不就知道沈雍到底想做什麼了嗎?”
再說,雖然現在勢頭都偏向他不錯,但終歸還沒拿到實證,在此之前,他可是一直是孝順的侄兒。
當他表示體貼,不願意相信,回去求證時,沈雍就會被推到輿論更高的風口浪尖,當一切真相大白,他痛心時,沈雍就會狠狠跌倒,迎來萬人唾罵。
蘇安安看著他的眼睛,轉念一想,明白了過來。
論賣慘,誰比得過他。
翌日,兩人就辭彆了老王府,回了侯府。
老王妃早知道沈君承會回去,也沒挽留,隻是叮囑一句,“回去萬事小心。”
沈君承表示明白,一一同長輩告彆,上了馬車。
王府離侯府不遠,兩刻鐘便到了。
轎簾挑開,沈君承下來,再次望著門口的獅子時,眉眼微沉。
聽說他回來,呂氏派了三房家的人來迎接。
沈正和何氏見他來了,忙熱情相迎。
到如今這瞎子回來不過個把月,眼睛能看見,府裡還搞成這樣,再不設防他們也猜到,這瞎子怕是從不簡單。
隻是察覺的何其晚哪。
何氏現在就一個想法,撇開他們三房,畢竟當年,與他們無關,都是二房家做的好事。
所以,她態度非常熱情,連沈正都慈愛了的真實了起來,讓人產生錯覺,他沈雍附身了似的。
沈君承微微一笑,麵上的客氣維持好,畢竟,門口有人看著呢。
再進朝陽廳,蘇安安恍惚記起一個月前,劉氏為了迎接沈君承大肆操辦的樣子,那時,風光無限,高朋滿座,熱鬨無倆。
現在,偌大的廳中,一片死寂,連仆人們都在觀望。
蘇安安看了看這已見衰敗之氣的院落,搖了搖頭,回到了澤輝苑。
沈君承則去了雅蘭苑,因為有仆人請他過去,沈雍在那裡。
才踏進去,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就傳了過來。
這院中,唯有那一樹梔子花枝繁葉茂,開得如火如荼。
沈雍站在梔子樹前,似乎若有所思了很久,當一聲淡淡的“二叔”傳來時,他才回神。
看著一個月前還病懨懨的仿佛能隨時離開人世的瞎子,現在風姿玉立,玉袍長袖,雙眼淡漠的看著他,不由微微一哂。
“你這眼疾,倒是好的突然。”
沈君承“這都多虧了二叔當時幫我請了醫術無雙的杜太醫。”
沈雍瞥了一眼,“是杜太醫醫術無雙,還是你早已痊愈?”
沈君承挑眉,“二叔覺得呢?”
沈雍雙手背後,“你倒是隱藏的夠深,二叔錯看你了。”
事到如今,沈雍還能窺不破其中緣由嗎?
從爆出劉氏在婚禮上下毒之後,事情就一直沒斷過,且每件都跟他有關,一個放養在鄉下什麼都沒有的瞎子,能做到嗎?
嗬嗬,說來還是他蠢,防備心不夠,以為當年自己親自下的藥,他不可能看見的,以為他病弱膏肓,不過是蜉蝣撼樹。
導致了他現在一敗塗地。
事已至此,他們都無什麼好隱藏的,沈雍頗為好奇的問道“你這眼疾,到底是何時痊愈的,又是哪兒位幫你治愈的?”
沈君承自是不會回答他,隻是淡淡的看著他,道“這個問題,二叔不覺得沒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