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人世,人販子你死定了!
張回收回神識,肖青澤以為她閉眼睡覺,貼心地把空調溫度升高了些。
臨到市局時,安於春打來電話,說是羅俊峰幾人已回來,問他還有多長時間到。
肖青澤輕聲細語,生怕驚醒了張回。
張回這一路也隻是閉目養神,恍惚著睡了幾分鐘,電話鈴一響就清醒過來。
市局會議室
眾人再次齊聚一堂,聽了雙方的報告後,安於春沉穩的開口“就目前我們掌握的線索來說,遲月應是自殺。”
長期的精神壓抑,早戀又有身孕,再加上高考失利,會產生自殺的念頭很正常。
“咚咚咚”有人敲門,稍後,值班的同事進來匆匆說道“有人來自首,說是他殺了遲月!”
會議室裡人人麵麵相覷,旋即潮水般湧向審訊室。
負責收集信息的小李忽然驚訝地說“這不是遲月的爸爸嗎?”
她之前看過遲月爸媽的資料,遲爸是做生意的,一副暴發戶模樣,而遲媽是老師,清秀文靜,很難相信二人是如何結合在一起的。
這根本就是野獸與美女的現代版,一點也不般配。
幾人訝異地盯著審訊室的男人,他正低垂著頭,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安於春帶著肖青澤進了審訊室,原本沉默不語的男人驀地抬起頭,胡子拉碴的臉上,雙眼布滿了血絲,眼底充斥著後悔、懊惱等情緒。
“你說你殺了遲月?請講述一下過程。”安於春詢問,肖青澤記錄。
男人聽到遲月的名字,麵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他勉強坐直了身體,沙啞著嗓子緩緩開口“我叫遲建國,是遲月的父親。”
“前天晚上,她很晚回來。本來我和她說,掏點錢讓她重讀高三,可她死活不同意,我們就大吵了一架。”
“昨下午,她又要出去。我就悄悄跟上去,竟然發現她去了醫院婦產科,一問才知道她居然懷孕了!”
“我氣得簡直要爆炸,我那麼乖的,平常學習那麼勤奮的女兒,怎麼就……懷孕了?”
“我問她孩子是誰的?她死活不願意說,還讓我不要管她,我就這一個女兒,怎麼可能不管她?”遲建國的眼睛紅得似乎要滴血。
安於春沒有說話,接著聽他說下去。
“後來,我喊她回家,她反而走得離家越遠。爭執中,不知不覺間,我們倆到了越江橋上。”
遲建國哽咽著要說不出話來,醞釀已久的眼淚奪眶而出,他狠狠擦去臉上淚水,平靜一下情緒。
“她說都是我和她媽逼她的,她從來沒有一天快樂過,直到遇到了他。”
“我想勸她把孩子打掉,養好身體後,再考大學,才能有個好將來……”
“她不同意,說我還在逼她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她想把孩子生下來。”
說到這裡,遲建國仿佛被悲傷堵住了喉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她說我再逼她,她就從……橋上跳下去……”
“我嚇得腦袋裡一片空白,連忙阻止她,眼見她爬上橋欄杆,腿都軟了。”
“我隻好暫時先答應她,她這才從橋欄杆上下來。”
安於春頗為疑惑“既然你答應她了,那她怎麼還是……”
遲建國一聽這話,啪的一聲扇了自己響亮一巴掌,微黑的臉上立馬浮現出鮮紅的手掌印,可見用力之大。
“都怪我,我高考那年發燒,無緣大學,於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
“孩子要是能考上大學,相當於我也考上了。上大學對我來說誘惑非常大。”
“昨晚上,我和她媽商量著,怎麼哄她把孩子給做掉,怎麼繼續去學習,考個好大學。”
“我和她媽說的話,估計是讓她聽見了。今天早上一起床沒看見她,我心裡就突突跳個不停,誰知道,真出事了!”
“是我害了她,我是殺人凶手!你們逮捕我吧。”
遲建國說完這話,像是老了十歲一般,頹然坐在椅子上,久久地沉默著。
安於春和肖青澤對視一眼,倆人從審訊室裡出來。
其餘人聽的也是唏噓不已,沒想到這女孩真是自殺。
可見她聽到父母談話時,有多絕望,男人靠不住,父母也……
“安隊!”有人喊,眾人尋聲望去,值班人員帶著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清秀女子,出現在大家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