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家老兩口耳聾眼花,又從不進孫子的臥室,隻因彭金柱這人從不讓任何人進他臥室,所以就這麼被他掩蓋了去。
過得幾日,他就偷偷地一點點地把吳書琪扔進了下水道。
下水道白骨案就此真相大白,吳家父母哭得撕心裂肺幾次暈厥,他們從來沒想過,凶手就在身邊。
還曾經若無其事地安慰他們,每天大搖大擺地在他們麵前晃來晃去。
案子破了,楚星漫心裡卻空落落的,很不好受。
鬱悶幾日後,她又恢複了正常心態,圍著張回嘰嘰喳喳分享著聽來的八卦。
這天下課時,剛出教室,一個較為熟悉的聲音叫住了張回。
她回頭一看,竟然是廖逸宸廖教授。
廖教授還是那般玉樹臨風,儒雅隨和。他溫文一笑“找你有點事,沒耽誤你學習吧?”
張回聳聳肩“離下節課還有二十分鐘。”言下之意,他有二十分鐘說話時間。
廖教授唇角一勾“好,我長話短說。”
緊接著,廖教授道明來意,他想請張回去他老家一趟,找回他的表弟。
在他小時候,他家和大姨家都在同一個鎮上,與大姨家比鄰而居的是他三姨。
他記得很清楚,他那小表弟當時才幾個月大。那天他寫完作業去找小表弟玩。
大姨說三姨帶著去街上散步了,可萬萬沒想到,十分鐘不到的功夫,三姨慌裡慌張地跑回來,說是有人抱走了小表弟。
從此以後,廖逸宸再也沒見到小表弟。為此,大姨一病不起,三姨傷心自責,經常去大姨家幫忙,做飯做家務、照顧大姨父的爸爸媽媽。
這一照顧就是十幾年,十九年的時間,就這樣稀裡嘩啦地過去了。
直到有一天,廖逸宸突然聽聞有個小姑娘能夠準確無誤地找到被人販子拐走的小孩。
於是他接受京安大的邀請,來到這裡,見到了張回。
剛開始,他以為不過是人雲亦雲,彆人胡吹罷了。
沒幾天,白骨案告破,他才知道是自己小看了張回,這才再次來找張回,尋求幫助。
張回沒有推脫,答應周六同他一起前往他的老家宋溪鎮。
周六清晨,楚星漫跟著張回上了廖教授的車。
三四個小時後,車子駛入宋溪鎮。廖逸宸直接把車開到自家老宅。
稍事休息後,兩人跟著廖逸宸來到了他大姨家。
他大姨今年不過五十出頭,頭發白了大半,臉色也不是很健康。
看見他登門,高興地拉住他的手不鬆開,指揮著大姨父一會端茶,一會拿水果。
相比來說,他大姨父很是年輕,至少頭發還黑著,臉上皺紋也很少,身材也保持的不錯。
張回掃了一眼牆壁上的照片,看得出來,他大姨父年輕時長相很是出眾,是那種很受人歡迎的白麵書生。
當然了,他大姨年輕時也是清麗脫俗,兩人很是般配。
隻是自從孩子丟了之後,他們家再也沒有照相的心情,牆壁上的照片就停留在這個時間點,再無新照片來填充這麵牆。
張回憐憫地看了他大姨一眼,眉心紅線色變為黑,很顯然孩子已經遇難,而且這黑線直指隔壁。
近在咫尺,卻又天人永隔,他大姨能承受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