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大明吾兒怎麼還不造反!
洪武九年,十月。
焚香的香爐在房間裡彌漫著煙霧。
佛寶國師坐在禪房之中,已經打坐一整天了。
他坐在這裡,當然不是參悟什麼佛學真理,這種東西倒不是說他不會去思考。
但在眼下亂世之中,真正一心一意想著佛學哲理的話,怕是早就已經死了。
就在昨天,他才剛剛收到了兩個消息,一個來自南麵雲南的梁王,一個來自北麵漠南的王保保。
消息都是他同一個,那就是梁王收到了一封信,信件是他這個佛寶國師寫的,說是要去朝貢大明朝。
說實話,佛寶國師確實有這麼個打算,但其實還在猶豫之中。
但這消息被北元梁王和王保保看到,那可就糟糕了啊。
自己真要是跟大明朝聯係上了倒還好,退一萬步直接依附明朝也有活路。
關鍵這不是沒跟明朝搭上關係嗎?
佛寶國師那個愁的啊,雖然王保保是來信安慰自己,表示這不過是偽朝朱賊的反間計而已。
但這北元梁王可是對自己一點也不客氣的啊,來的信件裡麵就是一頓質問。
要光是北元梁王也就算了,佛寶國師還並不擔心。
但自己邊上,還有一個安多啊。
這安多的吐元國師,可是跟自己分庭抗禮。
整個烏斯藏到現在都還一分為二,佛寶國師做夢都想將安多納入自己的統轄範圍。
這吐元國師又何嘗不是呢?
隻要但凡有一點機會,這吐元國師可絕對不會放過的。
眼下可不就是最好的機會嗎?
這吐元國師和北元梁王的關係不錯,萬一要是借此機會,找北元梁王要武器要糧食,然後來攻打康巴。
這北元梁王保不準還真的會同意呢。
王保保會製止嗎?
佛寶國師覺得不會,尤其是當下的這樣的情況。
王保保哪裡來的多餘的力量來製止吐元國師的行為呢?
再加上,在北元看來,烏斯藏的康巴和安多地區合二為一,或許是眼下最有利的情況。
因為這樣子,這烏斯藏地區就有足夠的力量,試探性的對著明朝發動主動的進攻了啊!
佛寶國師想了一天,覺得現在的情況可以說是岌岌可危了。
一旦吐元國師借著北元梁王的力量攻擊過來,那真是萬事休矣了。
至於說那封反間的信件,到底是不是明朝送出去的,多半應該是的了。
而且很可能是那位大明遼王殿下了。
也隻有那位大明遼王,才能想出這樣的陽謀來了吧?
這分明就是讓自己抓緊時間投靠大明啊。
其實投靠大明也不錯,畢竟佛寶國師也是看得懂時局的人。
眼下的時局對於大明來說,那是相當的有利,即便是繼續這樣拖下去,拖個三年五年的,這北元也是拖不起,扛不住的。
失去了中原的資源和技術,北元的生活隻會越來越艱難。
光靠著每年去長城邊關劫掠,來壯大自己,也是很不靠譜的。
這大明又不是宋朝啊!
先不說大明現在武德充沛,就是燕雲十六州在手,大明的邊關防禦能力,就不是宋朝能夠相提並論的。
更不要說大明現在將星如雲,年輕一輩也是人才輩出。
比如那個年紀輕輕,不到二十歲的大明遼王。
一想到大明遼王,佛寶國師就感覺到不可思議,彆人二十歲的時候在乾什麼,這大明遼王怎麼這麼猛呢?
二十歲不到,連王保保都在他手下吃癟,更彆說渤海一戰,全殲了北元海軍,實在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啊。
這邊佛寶國師還在思考問題呢,外麵有人急匆匆的就過來了。
佛寶國師本來是想繼續打坐閉關,不見外人的,但聽到外麵那人說了一句
“國師,大元使臣來了。”
佛寶國師趕忙就站了起來,問道
“是漠南來的?還是雲南來的?”
那人回答道
“是漠南那邊來的。”
佛寶國師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他現在可是一點也不想和雲南的梁王打交道啊。
既然北元使臣來了,那自己肯定不能繼續在這裡打坐。
他趕忙站了起來,跟著來人去迎接北元使臣。
來到了寢宮外麵,就瞧見北元使臣等候在那邊,一見到佛寶國師就滿臉堆笑迎了上來。
不得不說,這王保保選人還是很有一手的。
派遣的這位使臣是個能說會道的漢人,不僅如此,對於佛寶國師也是客客氣氣的。
而且反應也很快,直接派遣使臣過來安撫佛寶國師。
要是一般的國師,這時候肯定是感激涕零。
但佛寶國師可不一般,他是很識時務的人,此時雖然臉上一臉感激涕零的表情,滿嘴的表忠心的話。
心裡麵其實還是上下打鼓的。
不過有北元使臣到訪,總歸是好事情。
佛寶國師就安排人將這些北元使臣們都帶下去休息,晚上再設宴好好款待。
待到那些使臣們都下去之後,佛寶國師才看看湛藍的天空,歎了一口氣。
前路艱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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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寶國師正遭遇自己人生中最大的難題的時候。
朱啟則是跟著沈家馬幫的隊伍,帶著張三豐和白唐玉兒,已經來到了高昌地界。
這高昌可是曆史悠久,早在唐朝時候就非常的出名。
乃是連同西域,終於還有烏斯藏高原的一個交彙要衝之地,名副其實的地區性的,政治,文化和經濟中心。
要不然佛寶國師也不會將禪座定在這裡的。
而且作為茶馬古道的其中一個終點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