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秋濃背後仿佛長了眼睛,將最外圍的觀棋往前麵開闊地帶一推,自己退向他先前所站的位置,避開右辭的刀。
右辭反應也快,他人還沒站穩,他又換招追了過來。
他隻好繼續退,不想到了懸崖邊上,重心不穩,人往下仰。
觀棋驚呼出聲,“二公子!”
夙沙月明快速衝向他,就在這時,他手中長劍出鞘,反過頭頂,頂住了崖壁,他借力重新站起來一半,踩著崖邊,身子半探轉了兩圈,躲開右辭的攻擊,遠離了崖邊,來到夙沙月明身邊。
見右辭又追了上來,他沒要夙沙月明庇護,手中長劍正麵迎上對方的刀。
刀劍相撞,擦出火星。
夙沙月明剛跳到嗓子眼的心落回原地,看出他不要自己幫忙,往旁邊退了一點,望向山叔,麵上未有不悅,聲音卻比之前冷了一些,“貴莊,此乃何意?”
觀棋很快到他身邊,警惕周圍。
周邊的護衛見這邊打了起來,迅速往這邊聚集了數人。
右辭突然出手,山叔也是始料未及。
他回過神來,阻止了其他人動手。
至於右辭,他是他看著長大的,他還算了解他的性子。
他不是會無緣無故對老太爺的客人出招的。
山叔麵對夙沙月明的質問,沒有慌張,望向右辭,也未立即做答。
恰在這時,那邊兩人已經飛速切了十招,拉開了距離。
右辭握著刀的手虎口有點發麻,目光探究地望著夙沙秋濃。
他沒有和夙秋交過手,卻見過他出手。
他剛才所用的劍術招式精湛,是他沒有見過的招式。
夙沙秋濃冷漠依舊,目光掃過他手裡的刀,神色裡多了一份打量。
右辭掃過周圍的人,沒再出手,刀尖指向他,質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夙沙秋濃從容不迫,長劍穩握手中。
山叔替眾人問出心中疑惑,“你們認識?”
夙沙月明也看向自家弟弟,用眼神詢問同樣的問題。
夙沙秋濃安然自若,“不認識。”
他的這句不認識毫無虛假痕跡,甚至可以聽出他有點不耐煩對方的無理取鬨。
夙沙月明轉向右辭,眼神透著不解。
山叔目光也跟著到了右辭身上。
右辭盯著夙沙秋濃,“他是青國安王身邊的護衛,我們這裡不歡迎安王府的人。”
他這話一出,除了夙沙秋濃自己麵無表情,其他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詫異,又將視線轉回到他身上。
山叔情緒控製地很好,語氣如舊,“小公子在安王府當差?”
夙沙秋濃不答,穩如泰山。
觀棋代他作答,“你們說的什麼安王,我們根本就不認識。”
山叔瞧向夙沙月明。
夙沙月明迎上他的視線,“我們離人莊,是何來曆,貴莊主人未同老者言明?”
他如此一問,讓山叔收住了其他的話。
山叔詢問右辭,“可是你認錯人了?”
右辭本是試探,夙沙秋濃全程沒有一點心虛,這讓他的眼神出現了一抹不堅定。
電光火石的變化,卻被夙沙月明捕捉到。
“看來,閣下並不確定。”
右辭聽著他淡淡的聲音,震驚他的敏銳,不好再反駁。
山叔也知道了他隻是懷疑,“小辭,向兩位貴客賠罪。”
雙方僵持須臾,右辭還是將刀收了回去,“抱歉,是我魯莽了。”
夙沙秋濃懶得與他計較他心誠與否,也沒讓主人家太難堪,將劍了收了回去,走回到夙沙月明身邊。
夙沙月明聲音恢複如初,“既是誤會,解開便好。”
山叔一聽這話,連忙示意其他人離去,請他繼續往裡走。
夙沙月明沒再說什麼轉身往裡走去。
水喬幽回到夏意院歇了一會,傅老爺子又派了人來請她過去,說是有客來訪,請她一起見見。
水喬幽知道一般客人傅老爺子定不會請她,起身去了。
傅老爺子是知道山叔去請客人,一時半會回不來,他怕她久等,特意過了三刻才派人去請她。
她到山居時,夙沙月明等人卻還沒來。
傅老爺子見到她,就和她說了客人。
水喬幽這才知道傅老爺子請了夙沙月明,再想起在崖邊的事,猜測剛才在下麵的人就是他們。
傅老爺子也同她說了自己請夙沙月明來的原因。
先前在護送唐複時,他們就聽說了夙沙月明與他們在一起。
夙沙氏極其罕見,傅老爺子聽到之後,就想到了故人。他也知道夙沙氏的人是不會輕易出肅西山的,再聽到她姓水,手裡還有水羲和的浮生,老爺子便打算請夙沙月明過來求證她的身份,亦想知道夙沙月明為何突然下山。
不過,現在他已知道水喬幽的身份,他先前所想也就不需要了。
但人已到了,自是還是要見的。
他也不想水喬幽誤會,就主動先請水喬幽過來,將原委同她說上了一遍。
水喬幽聽到來的人是夙沙月明,對這些已有了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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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傅老爺子,她並不想再其他人知道她不合常理的身份,請傅老爺子不要同夙沙月明說出自己的身份。
傅老爺子得知夙沙月明不知她身份,反倒訝異,“他不知小姐您身份?”
“嗯。”
“那他先前……”
他話沒說完整,水喬幽卻也清楚他疑惑之處。
“他心中所想,估計和你是一樣的。”
她這麼一說,傅老爺子明白過來了。
夙沙月明找他離家出走多年的弟弟一事,水喬幽沒有說。
“他也沒有同我說過他的身份。”
傅老爺子聞言,肯定夙沙月明還不確定她的身份,便沒透露自己的事情。
趁著夙沙月明還沒到,他給水喬幽說起了肅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