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府的瘋批老太太怎麼辦!
白淼淼牽著慕言,興致匆匆,隻要想到婆母見到五妹妹會高興,白淼淼就高興,婆母對她好,她自然也全心的對婆母好。
“喲,是寧兒回來了嗎?”
在兩人往正廳走的時候,身後出現一個尖酸的聲音,慕言不用回頭,從原主的記憶都能猜測身後的人是誰。
“許久不見寧兒,有二十年了吧?難為你還記得回家看看呢?我隻當你完全忘記自己有家呢。”
這不,快步湊到慕言和白淼淼麵前的可不就是原主的三嬸廖氏麼?
白淼淼一貫不喜歡這個尖酸刻薄的三嬸,早就分家了還不安分,什麼事情都喜歡往上湊,壞事好事都要插上一嘴顯得她能耐,又處處的令人厭煩,也不知道這世間怎麼會有這樣討厭的人。
“三嬸,許久不見了,你還是一樣的尖酸刻薄啊。”
在白淼淼不好多說的時候,慕言笑盈盈的,看她模樣好像在誇人,吐出來來的話卻又那般的不近人情。
廖氏也沒有想到薛清寧竟敢當麵就羞辱她,一張老臉頓時下不來台,紅黑惱怒一片。
“怪不得是嫁給了那個醃臢之人,一點禮儀尊卑都沒有了!”廖氏不甘示弱,冷冷的掃了慕言身後幾個侯府的孩子,“如今拖家帶口的,是要來求人的吧?我當你多尊貴,二十年不見回來,真是丟人!將軍府有你這樣的人簡直就是讓人笑話。”
原主五官精致,一雙黑瞳清透發猶如上等的寶石,加之慕言的沉靜和自信,如今似笑非笑的盯著廖氏,分明神色如常,可周身強大的氣場像是帶著冷意的冰雪,淩厲倨傲,令人冷徹。
“你看什麼?這就是你對長輩的禮儀?當了侯府夫人那麼多年,還是沒有一點長進。”
廖氏高傲的抬起下巴,她原本就不喜歡薛清寧,這個小妮子在家的時候就傲慢得很,好不容易嫁出去眼不見心不煩了,如今又巴巴的回來,晦氣得很!
“三嬸!”
白淼淼一直在忍耐,終於忍耐不住了,今天是一個好日子,這個三嬸沒事湊上來做什麼!也不知道誰告訴她的消息,偏生這個時候來惹五妹妹。
“嗬。”慕言嗤笑一聲,臉上的淩厲並未清減,一雙美目落在廖氏身上,淡漠沉厚。
“三嬸,我許久不歸家,都有些恍惚了,您這樣在這裡撒潑,我還以為還沒分家呢,如今這裡可不是三嬸管事的好地方,三嬸若是像要管家,莫不如回你的彆院去?
對了,還有您嘴裡說的禮儀尊卑,我也不怪三嬸沒見過什麼世麵,三嬸不知道吧?若不是我敬你是長輩,三嬸這個身份見了我是要行禮問候的,若論尊卑,也是我尊你卑!還有我的禮儀,就不勞三嬸費心了,宮裡我去了幾回,從未被娘娘們嫌棄過,自然比從未進宮的三嬸懂得多!”
“你……你!”
廖氏氣得鼻孔生煙,二十年不見,薛清寧愈發令人討厭!
慕言一口氣懟得廖氏啞口無言,看她一張臉悶得通紅,像被燒得隻會噴氣的水壺似的,好笑得緊。
“再說什麼那麼熱鬨?”
此時,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來,這個聲音格外的動聽,帶有歲月的嫻靜優雅。
慕言回頭,原主二嬸賈氏優雅走來。
她有一張美麗的臉,隨著歲月流逝,雖風華不再,尊貴氣質卻不移。
書中對原主娘家沒有過多的描寫,慕言隻能從原主的記憶獲知,眼前的這位二嬸,曾經在京城是頗有學識才女,亦是原主母親的好友,正因如此,兩人成為妯娌,這令原主的母親十分的高興,直到如今,依舊與她情同姐妹。
“寧兒。”
賈氏走到眾人麵前,伸手先拉住了慕言的手,秋水盈盈一水眸,她望著慕言,周身溫柔。
“回家就好,回家就好,可把二嬸想得緊。”
賈氏拍了拍慕言的手,依舊明亮的眼睛上下打量慕言,隨後才放心,“見你容顏依舊,我便知曉你沒有受委屈,如此,我們也就放心了。”
賈氏一邊說著,一邊牽著慕言往裡走,邊走又一邊詢問,“方知為何沒有隨你來?你身邊就一個自己人,她如今已經這般不知規矩了麼?”
賈氏將慕言帶走,順其自然,竟無聲的就化解慕言與廖氏之間一場大戰。
慕言微微偏頭去看這位溫柔入水的二嬸,隱隱覺得,除了溫柔,她的手段才是最厲害的吧?
“二嫂,我還沒有收拾這妮子呢,以為做了祖母就有些禮儀,沒想到還是那樣無理!”
廖氏指著慕言的背影不依不饒,心裡不服氣,匆匆追了上去。
沒想到,白淼淼落後了一步,直接將找茬的廖氏攔開,“三嬸,你昨日說哪家的點心好吃來著?是新開的麼?”
白淼淼拉著廖氏,臉上笑嘻嘻,不管黑臉的廖氏,隻管拉著她在後麵各種聊天。
廖氏不喜歡白淼淼,卻又推不開這個人,臉色黑得像是煤塊,白淼淼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
“宇兒,你在侯府還好?我見你今日帶著那麼多人來,可是家裡出了事情?方知為何沒有跟著你?她該是對你忠心之人。”
賈氏抓著慕言的手,一臉的憂心,秀美的眉毛皺起來,十分的在意原主過得好不好的模樣。
“二嬸?”慕言嘴角依舊勾著一抹淺淺的笑容,可神容卻是淡淡的,看不到一絲的溫度。
“難得那麼多年二嬸還如此關心我,也知道我身邊隻有一個貼心人。方嬤嬤一直都很忠心與體貼。”慕言淡聲回答,黑黝黝的眼眸十分好看,卻又像一個黑洞,讓人看得不明白。
“寧寧。”
在賈氏因為薛清寧的反應,心裡有些奇怪的時候,薛老夫人從廳裡出來,站在門邊,定定的看著慕言。
慕言聽到聲音,撩起眉眼,眼眸落在薛老夫人的臉上,不知是不是原主的記憶作祟,一股悲傷莫名的升起來。
薛老夫人是郡主,也是長安侯的獨女,在家中有父母與哥哥保護,成婚之後,又有丈夫庇護,如此身份,應該最是尊貴與青春,可如今……
薛老夫人容色蒼老,雖然能夠看到曾經的風韻,但眼神乾涸,不見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