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府的瘋批老太太怎麼辦!
“哦?”
慕言寒眸一閃,幽冷的目光,從方嬤嬤的身上一掃而過。
“賈氏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讓您過上好日子,也不甘心看著將軍府眾人其樂融融,因此想要逼迫奴婢給您下蠱毒。”
方嬤嬤氣得全身顫抖,“她如何敢!如何敢如此的威脅奴婢!從前奴婢已經犯下大錯,又如何能夠答應她!”
慕言低著頭聽方嬤嬤說的話,慢條斯理的玩著手上的玉鐲,這樣上好的水種,若是在現代可是價值連城。
“奴婢沒有答應,她就瘋狂的咒罵奴婢,並用奴婢身上的蠱毒來威脅奴婢,但這一次,即便是死,奴婢也不願意為她所用!”
方嬤嬤的臉上充滿了怒氣,雙手更是緊緊的握成拳,看她模樣,是恨死了賈氏的猖狂。
“你不答應,她便作罷了?”
慕言淡聲詢問,眼裡不知何時縈繞起一抹冰冷的寒意,她看向方嬤嬤,高貴冷豔的臉上生出一股矜傲與淩然,帶著攝人威勢。
“你還有什麼瞞著我?”
方嬤嬤猛然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盯著慕言,她唇瓣顫動,布滿紅血絲的眼睛裡透出無可描述的難過,“老夫人?您是不相信奴婢了?”
“我該相信你麼?”慕言的眼眸明明白白的透出幾分懷疑,語氣之中也帶著質問,“我能相信你麼?”
“老夫人既然不相信奴婢,又為何還要詢問奴婢,直接將奴婢打出去,便也省心。”
方嬤嬤賭氣道,臉上滿是對慕言的失望。
慕言輕笑的低著頭,眼神落在有些裂痕的地板上。
她與方知的關係,早在她替換原主那一刻開始,已經出現了裂痕,她不是原主,雖也會念著書裡方嬤嬤對原主的忠誠,但不會盲目的信任。
不帶腦子的相信,她實在是無法做到。
“自從老夫人性情大變以來,奴婢有什麼做得對的地方?老夫人對所有人都良善了,偏偏對奴婢最是絕情,處處將奴婢往壞處想,老夫人可記得那麼多年是奴婢一步步的陪著老夫人走過來的!”
方嬤嬤挺直背脊,眼睛愈發的紅了,語氣也十分衝,帶著濃濃的委屈與不滿。
“方知,我沒有忘記。若我不念著這一些,早在賈雲熙之事,你就不可能在我身邊,而我對你的忍耐又豈止這件事而已!”
慕言複而抬起眼眸,定定的看向方嬤嬤,她的眸子裡透出寒氣。
“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私下做的事情?不知道你背著我的意願繼續讓他們受苦的心思?走到今日這一步之前,我給了你很多次機會。”
慕言對著方嬤嬤感覺到很失望,同時,她也明白,方嬤嬤亦是對她無比的失望。
方嬤嬤的身體在慕言話音落下之時,深深一震,她看向慕言的目光不再理直氣壯,甚至掠過一抹心虛。
“宇哥兒賭錢欠債之事,那些銀子分明我還要替他還的,為何二媳婦卻以為債務是在她們身上?”這事,是周予嫿無意同她說起。
李雨然在周予嫿去給周宇換藥的時候慶幸說著,幸好債務不是像他人所說落在他們的身上。
試問這府裡還有何人能夠那麼希望的事情朝著壞的方向發展,也許就是因為聽到這個消息,李雨然才會差點失去生命。
慕言抿著唇,在看到方嬤嬤躲閃她眼神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此事她猜對了。
“這是其一,再說黃夢在府中毆打楊哥兒之事,楊哥兒是侯府的大爺,被人如此毆打竟然沒有一個家丁上前,你告訴我,是那些家丁真的在偷懶躲事,還是有人不讓他們動手,隻盼著楊哥兒有點事情?”
慕言指著方嬤嬤,她的指尖顫抖。
她的確是變了,改變了原主與方嬤嬤的計劃,但侯府這些人真的該死嗎?原主與方嬤嬤最後的結局真的是沒有遺憾嗎?
她也許得不到答案,但當她來到這個世界替換原主的那一刻開始,一切就不可能按照原主的軌跡進行,這既是上天的安排,也是她選擇的權利。
在慕言的質問之下,方嬤嬤垂著頭一直沉默著,不願意開口說一句話。
可即便她拒絕回答,慕言也依舊沒有停止。
她的雙眸冷得驚人,“還有今日這事,是你老了腳程慢了還是你讓人更快趕在你的前麵告訴二媳婦?你能問心無愧的回答我嗎?”
慕言帶著極大的怒氣,李雨然如此良善的孩子,她盼著她好,而不是讓她失去年輕的生命。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你,這些人都是無辜的,周然犯下的錯已經有他自己承擔,不必再殃及無辜,我不願意罪責深重,不願意東窗事發,你為何不聽?”
慕言的語氣著急又帶著怒氣,目光中的冷意泛濫,眉宇間更是帶著一抹無法克製的怒火。
“老夫人,這些計劃我們用了二十年的時間籌謀,對付周然這樣忘恩負義的男人,讓他斷子絕孫也不為過!我們的計劃如此嚴密,不會讓人發現。”
方嬤嬤抬起頭,瞪著眼睛,臉上寫滿了不服氣的怒氣。她自然希望這些人都死了。
隻有薛清寧一無所靠、一無所有,她的眼裡才會隻有自己,就不會像現在一樣,為了那些人來質問自己!
“嗬——”慕言眼裡蹦出無儘寒意,“紙終究不能包火!周然的確對不起我,但算起來左右隻是濫情,我隻當他是一個爛人,我已經為他將感情付出出去,難道還要為了他這麼一個爛人搭上性命麼?
他算是什麼東西?配我賠上一生?”
方嬤嬤被慕言質問得啞口無言,她氣得發抖,不知道為什麼一切都在計劃之內,人卻變了。
她看向慕言的眼神從憤怒到失望,再從失望帶上埋怨,埋怨之下,是不可抑製的恨意。
“老夫人,您的一生都毀了。這還不夠他千刀萬剮麼?還不夠讓那些惡心的狗雜碎死麼?”
方嬤嬤涼絲絲的質問,她的臉色變得陰鬱可怕,心裡有可怖的情緒蔓延開來,慢慢的覆蓋她的愛意,長成一株控製人的心魔花。
“他們原本就是該死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