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府的瘋批老太太怎麼辦!
“大哥說得對!”
慕言正好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她順著白淼淼的話,牽著兩人的手,神色無比的認真,“懷瑾師傅這樣謫仙一般的人,我自該榮幸,但總歸不是我想要的人,你們也知曉我的脾氣,更明白我的狠心。朱攸妍那樣的人永遠都無法消失,我又如何能夠忍受?
再者,我老了也累了。曾經可以為周然同世間萬物為敵,如今我再也沒有勇氣去抵禦世俗的攻擊,他那樣懸在天上明月一般的人,我如何能夠配得上?免不了再一次要與世界為敵,可是我怕了呀。”
慕言的話誠摯清醒,容色是細細考慮之後的斟酌,一雙美麗的眼睛裡帶著看透世界的透徹。
白淼淼與王品雲頓時覺得她所言極是。
她們是有幸遇到了好男人,所以才會覺得婚姻如此的幸福,但世間有許多人,也許並不能如此的幸運,若是要去承受那樣不幸的事情,還不如獨自一人,也好最後落得身心俱疲。
“你說得不錯,隻是可惜了懷瑾了。”白淼淼不由歎息一聲。
喻懷瑾是她看著不錯之人,雖說在外人麵前清冷不知趣,但她從自家相公那裡知曉他對薛清寧是熱情的,這著實是可惜了的。
若是當初喻懷瑾能夠勇敢一些,薛清寧能夠和善一些,也許兩人就有一個完美結局了。
“錯過便是緣淺,怪不了任何事情,若是天賜良緣,又如何會到這個地步。”
王品雲此時已經冷靜下來,精明的眼睛盯著薛清寧,“你今後隻管如何開心如何來,遇到歡喜再說,沒有遇到,做你瀟灑自在的侯老夫人有什麼不好?反正照樣是兒孫滿堂的結局。”
聽到這些話,慕言開心幸福笑了,她來到這個世界還有一個幸運之處,就是遇到白淼淼和王品雲這兩個貼心人。
“何止是侯老夫人,今後你可了不得,且看看頌哥兒,還有其他的孩子,今後你的福氣可大著呢。”
幾人將喻懷瑾淡忘在腦後,開開心心的說起彆的事情,直到回到侯府,看到門外等著的小捕快,才一起沉下臉來。
將捕快請到會客的正廳,三人都坐在下首,聞訊而來的薛老夫人坐在主位,捕快得了允準坐在慕言三人對麵。
“查的如何?”白淼淼明亮的眼睛看著臉生的捕快,將軍府後麵的人不宜出麵,因此才會讓這個小夥子來。
小捕快低著頭,從始至終都恪守禮儀,從未抬頭打量過幾位夫人們一眼,態度十分謙卑恭敬。
他聽到白淼淼的問話,拱拱手,“回夫人,查到了一個書生頭上,這個書生在石鼓書院有些名氣,在周三公子去書院之前,他是夫子與院長眼中最有希望之人。
書生名叫陸毅。”
慕言撐著頭,靜靜的聽著,這樣的書生一般都有一些傲氣,應該不會輕易做出這樣的事情,但因為巨大的落差感心裡產生嫉妒而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有可能。
“可是查證屬實了?”白淼淼點點頭又問。
書院之中書生相互陷害在秋闈之前時常會發生,早已經見怪不怪,因此聖上才會頒布嚴格的律法嚴懲加害書生之徒。
“夫人,已經屬實,陸毅家中貧寒,卻滿腹詩書,因此才得了石鼓書院的招納,他在石鼓書院原本即便是家境貧寒,但依舊得到許多人的敬仰,但周三公子一去,一切都變了。他自己也供述,就是因為嫉妒才會陷害周三公子。
還有一點,那個害人的小姑娘是陸毅的青梅竹馬,她從小跟著陸毅長大,傾慕陸毅。”
白淼淼歎息一聲,真是個蠢姑娘,這樣的男子,有何值得?
“陸毅所做此事,可有同夥?”慕言長指漫不經心的玩著手腕上玉鐲,輕輕開口詢問。
“並未提及,從始至終都是說他一個人做的。”捕快搖搖頭,並未發現有任何同夥。
慕言此時抬起臉,一雙璀璨的眼眸發出睿智明亮的光芒,“小姑娘在書院門口能夠說出許多關於周澄的事情,包括裡衣所穿之物,因此才會讓人對她的控訴深信不疑,可是如此?”
捕快不知曉侯老夫人為何問這些,但他老實的點點頭。
“可是有詢問到,陸毅與小姑娘為何知曉這些事情?”
捕快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心中卻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周老夫人原來是這個意思!
按理說周三公子與小姑娘沒有任何的關係,又如何能夠說出那麼私密的信息,還有陸毅從始至終都否認與周三公子有同窗之情,這樣淡漠的關係,自然也不會知曉這樣的事情,那麼必然還是有人告訴他,這人是誰?
“侯老夫人,是我等的疏忽,並未想到這一細節。”捕快心中對侯老夫人多了一些敬佩,怪不得能夠教出周三公子與周小公子那樣優秀之人。
“有勞你們再查一查。背後之人若是找不到,必然還會加害我兒,辛苦了。”
慕言言語溫和,句句客氣,並未帶著官家門戶的傲慢。
捕快受寵若驚,連忙開口表示,“應該的。”
“老夫人,如今知曉陸毅乃是主謀,該如何處置?”
捕快得了上頭的命令,同夫人們說完情況之後,是要問一問該如何解決的。
白淼淼幾人看向慕言,慕言對此不必深想,脫口而出,“按照律法論處便可。左不過是讓他再無參加科考的機會,但我還有一點另外的要求,這樣之人,嫉妒之心極重,若是留在京中,勢必是對我兒的一個隱患。
望他能夠離開京城。”
捕快聽明白了,心裡想這小子還算好運氣,遇到的侯老夫人不愛計較的,若是碰上其他家,竟敢這樣陷害有狀元之才的公子,還有沒有命,這真的不好說。
“是,老夫人。”捕快應下,對著幾位夫人鄭重的行禮之後,由管家送走。
“寧寧,你這樣是否太溫和了一些?”捕快走後,薛老夫人心裡盤算著對害人的書生該有更重的懲罰。
“母親,他罪不至死,我們不必真的做到那一步。陸毅失去科考的機會又被驅離京城,對於他來說比死了還難受。再者,這樣的懲罰無疑已經摧毀他們一家的希望,今後又如何願意放過那對母女?
讓他們相互蹉跎著,倒是沒人有時間再來害我們,小人畢竟難防。還有,如此好也免得他人說我們的手段過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