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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在火焰中燃燒，不時的發出劈啪的輕響，沈夜用一根筆直的樹枝扒拉了幾下，順手又扔進去兩塊木頭，然後脫下手套，對著火堆烘烤起來。
雖然已經離開了沙漠，但夜晚的森林還是挺冷的。
a2看著沈夜的動作，也學著他一樣伸手烤火，不過雖然她的傳感器能感應到溫度，但她並不清楚這些溫度到底能給她帶來什麼作用。
“這是你的pod嗎？”烤了一會火，a2覺得這樣做毫無意義，便收回手，轉頭看向漂浮在沈夜身旁的火力。
“是的，它叫火力，很可愛的一個小家夥。”沈夜一抬手，火力就落在了他的手心，頭頂上旋轉的飛翼也停了下來，似乎在休息一樣。
“它是我無意中撿到的，擁有一定的智能，不過它沒有語言係統，不能說話，存儲裝置也好像壞了，沒有以前的記憶。”沈夜開始編起了故事。
“你給它取了名字？”a2的注意的地方很奇特，藍色眼瞳發出微微熒光，看起來像是在進行掃描，隨後說道“你將它當成了寵物，我記得曾經的人類也喜歡給自己的寵物取名字。”
“那你見過人類嗎？”沈夜岔開話題。
a2搖了搖頭“沒有，我被製造出來其實沒有幾年，而且我剛被製造出來不久，就參加了空降作戰，不過我聽說在月球的基地上還有人類，但從來沒有人見過，我估計他們早就死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a2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人造人是擁有複雜的情緒的，尤其是寄葉型號，她們比普通的人造人更加容易情緒化，所以此時沈夜能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仇恨。
同伴的死和司令的拋棄讓她一直耿耿於懷，包括月球基地上的“人類”。
不過沈夜還是問道“看起來，你好像很仇恨人類，為什麼？”
a2沒有馬上回答，隻是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思考，也似乎在拒絕回答。
不過想想也是，哪怕她的性格因為多年的戰鬥從普通變得冷酷多了，但底層的代碼不會因為情緒化而瞬間改變。
願人類的榮光永存，依舊是她的“執念”。
看著閉眼不語的a2，沈夜沒有追問，他知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也知道a2本來就是個不喜歡說話的人造人，能跟他聊這麼久，大概是看在他幫了她的份上。
“看來底層代碼並非無法改變，從後麵的劇情來看，一部分人造人除了依舊是矽基生物外，但實際上已經擁有了人類擁有的一切，思維、情緒、性格，都已經和人差不多了。”
“不過，能獨立思考的人造人畢竟是少數，基地裡的人造人，還在忠誠的執行人類的命令，隻是……”沈夜背靠大樹想著“隻是，人類的出現到底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沈夜想不明白，因為遊戲的結局沒有說明，所以他懶得想了。
從地上爬起來，沈夜晚上不想靠著大樹睡覺，那挺難受的，所以他打算給自己鋪一張床，當即拔出一柄叢林砍刀就鑽進了身後的樹林。
而在他離開的那一刻，a2睜開了眼睛，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道“人類的存在到底還有什麼意義？我們和人類又有什麼區彆？就像你，看起來真像記憶中的人類啊！”
……
沈夜回來的時候，身後背著一大捆比他人還高的手腕粗且筆直的木頭，懷裡還抱著一摞寬大的葉子……那是床墊。
用腳在地上掃出一塊平整乾淨的地麵，沈夜先將那些木頭放在地上，然後又將葉子鋪了上去。
“床？你這是在鋪床嗎？”沈夜整個過程都被a2看在眼裡，等床鋪好後，她問道。
在藍星待了這麼多年，他還是頭一次看到在這種環境也會主動鋪床的人造人。
“是啊，怎麼樣，看起來還不錯吧。”沈夜拍了拍地上的床，緊密排列的木頭並不硌人，摸起來反而有種按摩床的感覺。
“來，你先試試，要是覺得不舒服，我再改進。”沈夜起身走到a2身邊，將她抱了起來放在床上。
“怎麼樣？感覺還不錯吧。”沈夜又問道。
“床對我們毫無意義。”躺在床上的a2淡淡的說道“我們隻是人造人，不需要像人類一樣享受。”
“人造人也帶著人字，享受一下也很正常，而且，你被製造出來的時候，難道沒有睡過床？”沈夜隻是問道。
a2回憶了一下，說道“睡過，不過因為基地的麵積有限，床很小，也很簡單，隻能容納一名人造人。”
“那不就得了，這張床也很小，也隻能容納一名人造人。”沈夜低笑著說道“而且我剛剛隻是問你有什麼感受。”
“還不錯。”a2想了想，頗為委婉的說道。
“那就好。”沈夜點了點頭，接著用剩餘的材料給自己鋪床。
他的床就在a2旁邊，中間隻隔了半米，隻不過a2隻是一名人造人，所以沈夜聞不到像愛麗絲她們身上的體香，反而有一股煙熏火燎的氣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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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a2昨天擊殺那具機械生命沾上，隻不過她是人造人，對身上的氣味沒有任何感覺。
沈夜揉了揉鼻子，問道“你沒有聞到自己身上的氣味嗎？我覺得你應該洗一個澡。”
“不需要。”a2語氣平淡的說道。
“那好吧。”沈夜聳了聳肩，隨後將自己的鬥篷蓋在了身上。
但隨即他想了想，又起身將鬥篷蓋在了a2的身上。
“我不會冷。”a2看了眼身上的鬥篷，她不明白這到底有什麼意義。
“人類會照顧虛弱的同類，在他們生病的時候，會給他們蓋被子，喂他們食物和水。”沈夜說道。
“我們是同類，而你現在又很虛弱。”他又補充了一句。
a2不說話了，她好像明白沈夜給她蓋鬥篷的意義了。
“像人類一樣互相照顧嗎？就像我以前的同伴那樣，讓我活下去，也是為了照顧我？”a2看著沈夜，“大腦”飛速的轉動著。
“睡了睡了，時間不早了。”沈夜也躺好了，說了一句後就閉上了眼睛。
“晚安！”
鬼使神差的，a2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