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那淩厲的眼神以及充滿了攻擊性的話,讓陳二才不由地打了個寒顫,甚至有些不自覺的後退了小半步。
他這一刻是真的相信眼前這個小婦是真的敢動他的。
以她現在的力量想要動他們,太簡單了。
陳二才腦子裡瞬間回閃了一下去年這個小婦人去年跟他們對抗時候的狼狽樣。
可就那樣,他都沒占到便宜,今天又怎麼可能討到好呢?
他不該被人說了兩句就心頭一熱來找她的。
陳二才這一瞬間是後悔的。
向暖見他半天都不吭聲,於是維持著基本的客氣道“那二叔,我就先走了。”
陳二才趕緊接了一句“那你慢走。”
向暖就沒再管他,自顧自的走了。
第二天,向暖帶著陳家康一大早就趕回了家,因為不方便準備祭品,就隻用了餅乾,糖果還有以及麻花湊了三樣供品放了鞭炮就等於把祖宗送走了。
兩人又匆匆趕回鎮上。
元宵節一過,年味就會慢慢遠去,農民們要開始新一年的勞作了。
田野之間已經能看到不少青綠色的小嫩草將泥土拱開,那嫩黃色的身體在寒風中微微發抖,仿佛在說“哎喲,怎麼還這麼冷啊。”
春寒料峭,尤其是山裡,自然是冷的。
坐在自行車後座的陳家康也打了個哆嗦,然後問“嫂子,你說我們以後還會回到這裡嗎?”
“肯定會的。”向暖道“這裡就是我們的根,不管走到哪裡,根都在這裡。”
陳家康還不懂,隻覺得自己不想離開這裡,離開了就仿佛背叛了這個家,對不起媽媽跟哥哥。
可他又渴望學到更多的本事,照顧好嫂子。
小孩的內心是很矛盾的,但這些向暖並不知情。
將陳家康直接送到學校後向暖就回公社忙了起來。
她得把所有的產業都變得見光,不能再靠係統。
她還是覺得老天爺給她係統,讓她來到這裡,並不是單純的就讓她靠著係統自己發家致富就行了,這個格局太小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自給自足這種方式,體現不了她的任何價值。
或許她骨子裡就不是那種安分守己的人,她喜歡挑戰。
趁著這兩天有空,向暖決定把招工給解決了。
當下就給幾個大隊分彆打了電話,讓他們推薦他們覺得合適的人來公社麵試。
其實這種通知一下去,這些人肯定安排的肯定都是自己家的親戚。
這是無可避免的。
向暖知道這種事是避免不了會被塞關係戶的,所以向暖讓每個大隊來六個人,允許他們推薦兩名自己的親戚,但最後能不能被錄取,那就看個人本事了。
這樣各個大隊的大隊長不會覺得她太強勢,也對關係戶們有個交代。
這樣雙方都不會鬨不愉快,畢竟農資社的成長是離不開這些大隊長的支持的。
而且她已經給了他們三分之一的名額了,已經很可以了。
一人讓一步,不是挺好的嗎,水至清則無魚,向暖是很明白這個道理的。
各個大隊的大隊長確實挺高興的,雖然知道最後自己的關係戶不一定能留下,但至少陶廠長給他們麵子了。
就是不知道這個陶廠長選人的標準是什麼了。
第二天,七個大隊一共來了四十二個人。
大部分都是二十到四十歲的。
這次婦女占了一半,大概都知道有個養雞場,養雞這種活兒,還是交給婦女比較合適。
向暖今天一共要錄取二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