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走進辦公室,楊水生立刻跟上。
“陶書記,是賬出了問題嗎?”聽有些擔心的問。
他現在這個工作,可羨慕壞了家裡的幾個哥哥嫂子們,之前都嫌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就連說媒的,看到他都繞著走。
後來好不容易進了農資社,轉正後一個月二十五塊,家裡人對他另眼相看了。
如今他又成了整個公社的會計,工資一個月有35塊了,就這待遇,全公社都沒多少個啊。
現在說媒的隔三差五就來他家。
這麼好的日子,他可不想就這麼沒了,所以聽到向暖說到賬,就緊張起來。
“你把上半年咱們跟所有單位來往的單據都給我整理出來,包括結算金額。”
她雖然有權利過問信用社的一些事情,但畢竟是不同係統的。
想要一下子將這個問題解決了,那得有充裕的證據。
楊水生一聽不是他工作上的問題,頓時就放心了,立刻就去將上半年的賬單整理出來交給向暖。
向暖又給何秘書去了個電話,問他那邊還有沒有上次會議的記錄,尤其是上次蔡為民他們的那個證據。
但是被氣的,再加上當時還要去找周書記彙報,就忘記留一份了。
“你要這個乾嘛?陶書記,這個事情都過去了,你可彆再翻出來了。”
“何秘書,我不是翻舊賬,我也保證不找蔡書記的麻煩,你那邊要是有的話,能不能讓一點鐘經過杏花公社的車子帶回來?”
這件事過去了,那當時的一些所謂的證據,自然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行,我等下就送過去,但這個資料你回頭要還我的啊。”
“沒問題,我回頭就還你。”
掛斷電話,何秘書將資料用文件袋裝上,親自送到了去杏花公社的班車上,交代對方一定要親手交給杏花公社的陶向暖書記。
經過杏花公社的班車自然也知道杏花公社出了個女書記的事。
那售票員笑嗬嗬地道“哎喲您隻管放心,她要是沒來取,我就親手送到公社去。”
何秘書這才放心。
等下午三點多向暖拿到了何秘書讓人帶過來的當初蔡為民誣陷他們的證據後,再跟楊水生下午統計出來的數據一對比,不能說是一模一樣,簡直就是照著抄下來的。
媽的,可算是逮住了漏洞了。
她還以為是自己公社裡的人把消息透露給了對方,這段時間心裡都可不得勁兒了。
如今好了。
向暖將證據拿在手裡,也沒驚動誰。
第二天早會後,向暖讓程寶林來她辦公室,接著又打電話給趙所長,最後才打電話給信用社的覃主任打電話。
向暖跟覃主任不熟,就見過兩次,上次她在食堂請客那次,酒過三巡後,對方看著還挺好說話。
覃主任一聽向暖讓她過去開會,心想也這也不是年底的,公社找他開什麼會?
難道沒錢了?
不應該啊,之前聽說農資社很富裕啊。
但不管是什麼,書記叫他去開會,還是要去的。
覃主任交代了其他人幾句,就拿著茶杯,慢悠悠的往公社去了。
走到半路看到騎車的趙所長。
趙所長問“老覃,上哪兒去啊?”
“老趙啊,我去公社呢,你這是又上哪兒去啊。”
老趙一個急刹車,“上來,我也去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