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 趙杜氏_拂水龍吟鳳梧揚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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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章 趙杜氏(1 / 2)

拂水龍吟鳳梧揚!

趙匡義醒了過來已是身在客棧,恍惚之間猶是感覺在夢中,摸索著點起油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卻是日間所穿。想著自己睡前曾將衣服脫下,方自覺得自己並非做夢,應是擄去之時衣服被人穿上。

此時外麵的更聲響起,卻是寅時時分。趙匡義定了定神,心中忖道那老僧口中的雙龍池的‘龍’字應是代表著帝王,那若是得了雙龍池的運道,也就是得了帝王之氣,想到此處,冷汗頓出。

又想到老僧打聽宅邸所在,猛然間心頭一驚,那老僧若是自家的仇人,豈不是大為不妙?轉而一忖,那老僧應不會趙家仇人,若是如此,倘大的趙家府邸豈有不知之理,眼下定也不會輕易放了自己。

而老僧所言那運道並非一個人可以承載,聯想雙龍池的名稱,心道應是要兩個貴氣加身之人才能得到。那他打聽宅邸所在,想是要查看家中兄弟身上的氣象……但想一個朝堂無有兩個皇帝同時岀現的道理,心頭一鬆卻又雜著一絲莫名的失望。

思緒紛亂中,不知不覺已是天亮,略一洗潄,便招呼眾少年起來趕路,花了三個多時辰,一眾人等在未時來到了離開封府衙兩裡遠的郡主府邸。

趙匡義領著苗珂雪等人向開心不已的常青青見過禮後,便急忙告辭而去,卻是把常青青與一眾少年搞得一頭霧水。

東街一掛有‘趙宅’牌匾的院邸書房中,一位雍容氣度、年過半百的婦人正看著一位年約十歲的男孩練字,一位仆人走到門前行禮道“稟夫人,三少爺回來了。”

“哦?”那婦人略顯驚訝,對著練字的男童笑道“匡美,你三哥回來了,娘親要去見他,今天的字就先練到這兒了,你可以去花園蕩秋千了。”

這婦人正是趙匡義母親杜氏,而仆人口中的三少爺就是趙匡義。

來到廳上入座的趙杜氏待趙匡義行禮問安後,微笑道“廷宜,什麼時候回來了?高平郡主所托之事辦得如何?”

“回母親,孩兒剛剛到汴京,已是將苗師妹他們送到了郡主府上。”

“哦,這就奇怪了?”趙杜氏訝然道“尋常之時,都要使人去郡主府催你回來,今日你一眾師兄師妹剛剛相聚,何以棄她們不顧而先回宅,豈不是失禮之至……”

“孩兒有一要事想向母親稟明,故而先回了家中。”趙匡義躬身道“請母親移步書房,容孩兒相告……”

趙杜氏但見他神神秘秘之狀,皺了一下眉頭,站起身子,“走吧。”

片刻間,母子二人來到了西跨院書房中,待趙杜氏落座後,趙匡義便將自己被老僧擄去山洞的事情言岀,卻是將趙杜氏聽得一陣沉默,良久之後,卻是對著趙匡義沉聲道“你這憨兒,跪下……”

聽得趙杜氏沉喊,趙匡義心頭一顫,忙跪拜在地。

“你也受過書經教育,十三歲起便去了藥王穀,來來回回給軍伍送了多次軍需藥物,也算是走南闖北之人,為娘隻道你現在是個有見識之人……”趙杜氏頓了一下,歎道“唉,卻是容易受人蠱惑之輩,真是讓為娘失望。”

“孩兒、孩兒知錯了……”

“知錯?你可知錯在哪裡?”趙杜氏冷聲道“行走坊間的僧道多有幻術,將活人變沒都易如反掌,何況區區滴血化煙,聚煙成雲?運道氣數仍天命所安,豈是人力可以改變?此事你可是與他人言過……”

“孩兒未敢告與他人。”趙匡義忙道。

趙杜氏鬆了一口氣,“幸好你還未愚昧無知……唉,起來吧。”

趙匡義但聽母親口氣緩和,心頭也是一鬆,站了起來,又聽趙杜氏道“萬不可再言起此事,不若我趙家便有滅門之禍。”

“啊?”趙匡義大吃一驚。

“不管雙龍池運道有無存在,或是否與你契合,你若涉及其中,皆是大逆不道之事,足以讓趙家誅滅三族。”趙杜氏臉色凝重,“你父親與元朗此下領兵追隨聖上攻打劉漢,應不會得罪什麼人吧?用此歹毒之計來蠱惑於你……?”

趙杜氏口中的元朗正是趙匡胤的字號。

“母親是說有人設計?”趙匡義冷汗頓出,仆通跪拜在地道“母親恕罪,孩兒不應將岀身來曆與宅邸所在告知那妖僧。”

“起來吧,事已至此,追悔何用?當引已為戒,日後務必三思而後言,須知禍從口出。”趙杜氏略一沉吟,又道“你去郡主府上吧,莫失禮於眾師兄弟、師妹。”

“萬一……那妖僧尋來如何是好?”趙匡義惶恐道。

“若是遇上那些僧人,默言不理便是。不落口實,心自不虧,蠱惑之邪也自消去。”趙杜氏笑了一笑,站起身子,步出書房,對著跟隨身側的趙匡義邊走邊道“記得廷宜你曾與為娘言過,你那藥王穀的苗師妹刁蠻任性,常欺負高平郡主……?”

趙匡義聞言略顯尷尬的點了點頭。

“郡主年方豆蔻,卻能不計前嫌,將她接來汴京,共享富貴,尋常孩子哪怎做的到……”趙杜氏感歎道“貴不橫、富不驕,神明氣清,這才是有貴氣之人,你身為師兄當多多助她、幫她行濟民之舉,有謂近朱者赤,定可及貴澤福。”

常青青為了相助方常勝安置流民才答應郭榮封賜郡主之事,趙匡義自也將事由告訴了她。

但聽趙杜氏吩咐之言,趙匡義忙躬身道“孩兒遵命。”

六天後的未時,趙杜氏正在後花園亭中納涼之時,宅中侍婢秦兒疾行而來,行禮道“稟夫人,門頭趙四傳言說是有一僧人求見。”

趙杜氏心中一震,略一遲疑道“你去言語於他,就說家主有事外出,若是化緣與他些許銀兩便是。”

話音剛落,便聽一道聲音傳來,“阿彌陀佛,夫人慈悲心腸,老僧謝過了。”

趙杜氏與三人侍婢環顧四周,並無有人影,不禁相顧驚疑,又聽那聲音道“善哉,善哉,原來夫人亦是我佛門善士,老僧智苦見過趙夫人。”

隨著話音一落,西跨院佛堂與後花園相通的拱門處閃出一位年過七旬,手持佛禮的僧人。

三位侍婢見狀大驚失色,那秦兒一驚之下,頓然喊道“你、你好大的膽子,來人……”

趙杜氏雖是女流之輩,但見地卻是不差,心知躲避不得,擺手示意秦兒莫要叫喊,“你們先退出下吧。”

三個侍婢一驚,齊聲道“夫人……”

“不礙事,大師乃出家之人,從我禮拜的佛堂而岀,並非是亂闖我宅邸,退下吧。”

三位侍婢對視一眼,齊聲告退而去。

趙杜氏走下涼亭,緩緩步向智苦,行禮道“老身趙杜氏見過大師。”

智苦合什道“老僧驚擾之處,還望夫人恕罪。”

“不知大師此來是化何緣?”趙杜氏淡聲道。

“阿彌陀佛,夫人是佛門善士,想是知道行善積德,可福澤後世。”

但見趙杜氏臉色平靜,默然不答,智苦笑了一笑,又道“世間運道,千千萬萬,尋常之人積三代之善,便可得有福運,如缸蓄水,澤及後人,但有一代為惡,福自消去,三代而衰。

若是十代積善,便成善道,若池存水,福澤綿長,然少有人做到。於是世間便有人借助方士神通尋找福地,卻不知若是德不配位,雖有一時顯赫,最終子孫反受災禍。

但有因國事享功德者,或世襲罔替,澤及數代,或一代而沒,禍及子孫,趙夫人可知為何?”

趙杜氏略顯一愣,旋而淡然一笑,“願聞其詳……”

“或因戰功者,其行為正,殺戮之怨可消,其福自可澤長數代。其行失道,殺戮之怨不可抵,則一代而沒,甚至於禍及後人……或為施政者,亦是如此,澤民濟民之長遠……”

“嘿嘿,”趙杜氏未待智苦將話講完,冷笑一聲,“若是依大師如此之說,曆朝曆代被枉殺的文臣武將,就是他們施政不仁、殺戮不正?老身聽大師所言倒是適合與昏君同道。”

智苦聞言不以為忤,反是微微一笑,“但凡國之運道,是為萬民之願念所聚,其勢之大小,其氣之盛弱,造就了國運之長短。

天道有序,故使萬心事一君,定萬心於一誌,也就有了帝王承氣於國運之脈,就是所謂的龍脈。而施政之中有君王或臣子行了惡舉,日久後便產生怨念成了劫道,這個劫道自是要消卻國運……

國運的根基是為萬民,這怨劫也是出自萬民之中,故而會降劫於引發怨念的當政者身上,君王也罷,臣子也好,其自身的氣運皆不足抵擋這怨劫運道,也就有了謀反、枉殺……”

“這怨劫仍無道不仁者所起,何以會降於毫不相乾忠良臣子身上?”趙杜氏輕笑道“大師剛剛有言,帝王負有龍脈氣運,忠良臣子亦有其功德所聚的氣運,何以就抵不過那怨念劫道?”

“夫人所認為的尋常之人、乃至於君王身上所負的氣運,其實隻能稱為氣象,並非是為運道。國之運道是人心所向的願念所聚成,帝王隻是承澤其氣……行善除惡的功德之力所凝成運道,常人亦隻是承澤其中福氣,皆非是取得整條運道的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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