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 謀劃_拂水龍吟鳳梧揚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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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章 謀劃(2 / 2)

趙府佛堂中,盤腳打坐在蒲團上的智苦、智光,聽得一陣腳步傳來,便是站起身子,對著來到佛堂的趙杜氏、趙匡義,口誦佛號行禮見過。

“大師曾答應老身不殺書院之人,何以此次卻是將趙先生射殺?”趙杜氏跪坐在蒲團之後,便是望向智苦問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小徒從雲射殺那趙先生,實是為逼不得已。”智苦合什言道“但以小徒的修為,若非借亂軍之勢,要想數息間射殺兩個抱丹小成高手,卻是難以做到。”

“而那趙先生功法不凡,有‘以彼之道,反施彼身’之能,若非他有心相護另兩個神念境的長老,小徒不但難以射殺於他,反是有機會被他接近。一但如此,那些兵衛便是圍上,屆時縱使小徒修為了得,麵對數千上萬兵馬,也是無法脫身。”

趙杜氏歎了一聲,“書院弟子個個赤子之心,奮勇殺敵,卻為不圖功名,不僅軍中諸將領欣賞,當今皇帝也是大為器重。我兒有幸得以統領他們,方在軍中樹立了威望。”

“射殺了那通寶閣長老,皇帝或是不會見怪我兒,但殺了趙先生,恐是那神虎營將不會再讓我兒統領……”

言語一頓,盯著神色平靜的智苦,接著又道“前七日接到我兒傳信,說是與令徒無法聯絡,讓老身轉告大師,先使令徒離開壽州。”

“夫人但請放心,那日令公子見責小徒之後,小徒便是回來了。”

趙杜氏鬆了一口氣,“我兒無法在軍中聯係到令徒,是恐他因見責生了怨氣而冒然行事……如此聽來,老身也是放心了。”

“此下想是引起了皇帝懷疑,對於通寶閣剩下的幾位長老,不宜再趁兩軍對戰中射殺了,留待日後再圖吧。”

“阿彌陀佛。”智苦微微一笑,“夫人大智,老僧當以從命。”

“大師即已殺了那孟校尉,何以不將他扔入火海毀屍滅跡,反是讓開封府衙將他屍首尋到……倘若調查起來,豈不是會讓老身一家有了風險。”

智苦唱諾一聲佛號,望了一眼趙匡義,言道“老僧帶小公子潛入都城巡檢司衙案牘室,查閱人員調動文書,絕無有人會知曉。而為了混淆日後追查之人的思路,又將馮府管家殺了,夫人何來擔心?”

“去年入夏之時,我兒元朗已是打聽到馮道借調巡檢司人馬一事,雖說已過了近年,此下孟都尉被人看出死於謀殺,我兒相詢之人或為心疑,豈是無有風險?”

“罪過、罪過,那夫人何以不早說?可是知道大公子所詢何人?”

“倘若大師將孟校尉屍首扔入火海,讓人以為他救火而亡,何來此下風險?又何必現在要行殺人滅口之舉,反添風險?”

趙杜氏搖了搖頭,歎了一聲,“那人已隨軍征戰,五日前得悉孟校尉屍首為開封府衙所得,我已是讓延宜去軍中通知元朗,有幸那人已是陣亡。”

“風險已是無有,但老身以此事見問大師,想必大師知道老身的心思所在……但望日後行事能與老身預先打個招呼,以免老身有所擔心。”

智苦笑了一笑,“師弟智光功法見障,老僧與他去了天竺一年多,未與夫人告知,實為失禮,還望夫人見諒,而將孟校尉屍首讓開封府衙門獲得,卻是為了尋岀那護道人……”

“哦?!”趙杜氏頓然一驚,“何以還要尋護道人?破了這夷門山袍塚……太祖皇帝功德祥氣也不能歸池嗎?難道不止有一處衣冠塚?”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破了此處袍塚,是使太祖皇帝的功德祥氣歸池,劫道也是顯現出來,但以老僧神通,無法剝離出一絲一縷怒氣,使它助老僧尋到護道人。”

“剝離出怨氣?”趙杜氏疑道。

“老僧曾是告知夫人,那護道人是為劫道源頭,能聚集怨氣,倘使老僧可剝離出怨氣,它自會尋護道人而去,那時老僧便是可以輕易將護道人尋到。”

“老僧但恐事有所變,故而殺了孟校尉之後,未敢輕易將他扔入火海,智光師弟縱火之中,老僧便是破了袍塚,而立時趕去龍脈所在,當發覺無法剝離怨氣,便又回了夷門山,才故意將他屍首讓人尋到,以便從關注此事之人身上,尋岀護道人所在?”

“那大師可是尋到了線索?”

智苦點了點頭,“有幸讓老僧尋到一人,或是可從此人身上尋出護道人。”

“他是何人?”趙杜氏問道。

“此人姓楚,也就是光祿大夫江秋白的師兄,太白書院的楚南風。”

“是楚先生……”趙杜氏頓然一驚,“難道他知道護道人是誰?”

智苦也未立時作答,沉吟片刻,緩緩言道“三年前,智光師弟曾與他交過手,那時老僧心疑他或為護道人,隻因他功法與光祿大夫江大人相同,就去打聽江大人的來曆,從而知道了太白書院。”

“那時老僧去太白書院尋這楚先生,可惜無有見到他的蹤跡,無奈之下,便是用神通讀敢了兩三個學子的記憶,卻也無從得知他的落腳之處。”

望了一眼神情駭然的趙匡義,智苦笑了一笑,又道“後來夫人向老僧提出不能傷害書院之人的條件,且告訴了通寶閣的出處,也讓老僧得知洛閣主未死,老僧也就先放棄尋他。”

“從洛閣主身上無有收獲之時,本是要尋這楚先生,但智光師弟功法有障,恐誤了他修為精進,老僧便與師弟去往天竺。”

“剛回到中土,卻為得知這夷門山袍塚所在,雖事未如願,但也因此遇上了這楚先生,老僧知他了得,為避免不必要麻煩,先是以神通觀氣暗窺,卻是看岀他非是護道人。”

“不是要用怨氣才能尋到嗎?”趙匡義疑道。

“護道人體質異於常人,是為神、體雙修,老僧的‘漏儘通’神通但可窺得一個人的體質屬性。當探得這楚先生非是護道人,老僧便想暗中跟蹤……”

智苦言語一頓,唱諾一聲佛號,又道“這楚先生當是了得,查了孟校尉的死因,便是察覺到老僧的用意,自生了警惕之心,老僧恐打草驚蛇,也就放棄了跟蹤。”

“但想夫人應是知道他的落腳之處,今日便是過來相詢。”

趙杜氏搖了搖頭,“關於楚先生落腳之處,老身母子確為不知。隻是聽說楚先生尋到了離彆十餘年的愛侶,不願再為俗事所累,辭了書院山長之位,帶著愛侶歸隱山野。”

“而以老身所了解,他是因為皇帝曾在書院受教,才會出手相助朝堂,但想他應不會知道護道人所在。”

智苦意味深長的望著趙杜氏笑道“即使他不知道護道人所在,但以他去查孟校尉的死因,至少應會知道塚陣的存在。”

“塚陣?”

“此下太祖皇帝功德祥氣歸池,劫氣不能為老僧剝離,但想如夫人方才所言,是還有衣冠塚,老僧相疑不止一處,故稱為塚陣。”

“那大師打算如何對付楚先生?”

“老僧曾答應夫人不對書院之人下手,但此事事關重大,老僧必要之時恐是會對這楚先生動粗……夫人以為如何?”

趙杜氏沉吟良久,方是點了點頭。

“當日馮道負責督造太祖皇帝寢陵,夫人從他身上入手查探衣冠塚是為正確……而老僧讀取了孟校尉記憶,以他所知來斷,馮道隻是負責夷門山的袍塚。”

智苦言語一頓,望著趙杜氏淡淡一笑,“此事非同尋常,皇帝當是會心腹之人去辦,除了馮道之外,夫人覺得還有誰能算得上為皇帝的心腹?”

趙杜氏心頭一震,略一遲疑,卻是言道“以大師的神通,何以不直接尋那皇帝查探?”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皇帝他得有天道相護,神識卻是難以窺探。”

“哦?!即可取他性命,何以不能窺其記憶?”

“有大氣運之人,其肉身與神魂非是可相提並論。諸如我佛家高僧、道家真人,肉身可滅,神魂難奪。”

趙杜氏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沉吟片刻,言道“大師所囑之事,老身自會著力去查,但有線索,當告與大師。”

智苦望了一眼智光,同時站起身子,合什作禮,“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有勞夫人費心了,老僧與師弟就先告退了。”

“大師所謀是為老身之福,老身焉能不為。”

與智苦二人作彆之後,趙杜氏帶著趙匡義來到了書房。

趙匡義望著轉動念珠沉思作想的趙杜氏,略一遲疑,言道“母親,以大師的意思,可是從江先生身上入手著查?”

趙杜氏微微點了點頭,卻未作答。

“大師懷有讀取他人記憶的神通,皇上是為不能窺奪,但江大人應是可行,母親為何不讓大師自身去為,反是將查探之事心照不宣的攬了下來?”

趙杜氏望著趙匡義片刻,搖了搖頭,突是一歎,“若是此下為娘找到了護道人,你說要不要告訴大師他們?”

趙匡義一愕之中,又聽趙杜氏道“此下你二哥元朗,隻是為諸多殿前指揮使中的一位,仗著統領神虎營之勢,才比他人多了些許威望。”

“就算護道人、皇帝明日皆失,龍脈氣運轉到雙龍池……你認為皇位就可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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