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來。”鳳鳴霄眉頭擰緊,雙手同時操作,在屏幕上飛快的調整。
很快,葉沉星看到剛才自己站著的位置,亮起一道紅線,從上到下,全方位無死角的把儀器掃描一遍。
下一秒,紅線變成綠色,光線散漫的布滿儀器內部,“嘀,嘀嘀!檢修完畢,一切正常,可以使用。”
鳳鳴霄雙手沒停,又點了幾下,所有光線熄滅,儀器又恢複到一開始的樣子,這才對葉沉星道“再進去試試。”
葉沉星照做,依舊是白色的燈光從上而下,照到地麵上形成一個圓,將葉沉星完全籠罩在內,這一次葉沉星沒有胡思亂想,神情專注,似乎在等待什麼。
儀器果然沒讓葉沉星失望,很快,“嘀——嘀——”熟悉的提示音響起,一模一樣的提示隨之而來“請不要同時進入兩隻幼崽。”
鳳鳴霄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關掉屏幕上彈出來的提示窗口,叉掉響個不停的提示音,強行按下“開始”鍵,開始記錄數據。
葉沉星原以為鳳鳴霄會讓自己出去,再重新調試,沒成想一直沒有等到下一步的指令,葉沉星隻好老神在在的站在儀器內,看著麵前漆黑一片,還會反光的擋板麵壁思過。
葉沉星的檢測時間格外的長,期間鳳鳴霄不斷的在屏幕上進行操作,“吱嘎吱嘎”的打印聲響了五次,葉沉星無聊的在心裡默默計數。
終於,等到鳳鳴霄的指令“可以了,出來吧。”
葉沉星仿佛被關了五百年的猴子,終於被放出來,就差原地跳個舞以示慶祝了。
鳳鳴霄沒理會葉沉星的自娛自樂,取了報告單走到旁邊的桌麵處,將五份報告單在桌子上依次排開,又從旁邊摸出一根筆,在報告單上寫寫畫畫。
葉沉星自嗨了一會,覺得沒意思,看見鳳鳴霄的動作,好奇的湊過來看,她也想知道,自己如今的身體狀況是怎樣的。
隻見鳳鳴霄寫寫畫畫半天,又抽出一張空白的紙,開始手繪折線圖,比對著報告單上的數據,鳳鳴霄把圈起來的部分,拆分,結合,重新臨摹在白紙上,形成一張新的數據圖。
“你造假?”葉沉星想都沒想的脫口而出。
鳳鳴霄詫異的看了一眼葉沉星,用筆在葉沉星腦袋上敲了一下“說什麼呢?!”
“難道不是嗎?”葉沉星據理力爭,指著鳳鳴霄剛畫好的數據,理直氣壯的說道“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明明不是這樣的,都是你自己填上去的。”
鳳鳴霄瞥了一眼葉沉星指的地方“看的還挺仔細。”
“那還用說,我記憶力好著呢。”葉沉星有些得意,隨即又道“不對,你彆給我轉移話題。”
“不是造假。”鳳鳴霄看了一眼葉沉星,好脾氣的給她解釋“員工參數你用不了,幼崽參數你也用不了。”
葉沉星聽到這句話,眼睛不敢相信的瞪得溜圓,張嘴就要反駁什麼叫幼崽參數她也用不了?!
鳳鳴霄眼疾手快的,把第一份報告單塞到葉沉星手上“你自己看,這是貝蒂的參數,你精神力檢測不到。”
葉沉星看著報告單上,幾乎與橫向坐標軸重疊的直線,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印刷重影了呢。
“還有這個。”鳳鳴霄把第二張報告單塞給葉沉星,“這是艾米爾的參數。”
“這個,嵐汐的。”
“還有這個,貝拉米的。”
“最後這一張,雪莉爾的。”
葉沉星看著一張接著一張的報告單被塞進自己手裡,無一例外,代表數值的那條線,都竭儘所能的將自己與坐標軸重合,直到最後一張才稍微好那麼一點。
“我把參數調到與雪莉爾的一致,你的數據才勉強出來。”鳳鳴霄好整以暇的看著葉沉星,似是故意,又補刀一句“比雪莉爾再低的,就是幼崽蛋了。”
葉沉星雙唇緊抿,握著報告單的手越來越緊,雙眼微眯,呼吸都開始加重,“可惡!我明明那麼認真的訓練了!”
葉沉星看著比標注的最低數值還低的數據,忍不住爆發的喊著“怎麼會這樣!”
“事實就是這樣。”鳳鳴霄見多了這樣的歇斯底裡,語氣平靜如常“世人都說努力比天賦更重要,然而實際上,在絕對的天賦麵前,努力不值一提。”
“是嗎?”葉沉星暴怒過後,是麵對現實的無力感,抬手扶額,不想再看見那難堪的數據“好像確實是這樣。”
“那我天天起早貪黑的訓練,累的爬不起來也要堅持,這幾個月的辛苦算什麼?猴子撈月嗎?”葉沉星的語氣裡滿是不甘心,又帶著濃濃的絕望。
一次又一次的打擊,好像給她的樂觀都蒙上了陰影,好像不管她如何努力,在這個時代,都隻能是嬌養在溫室裡的花朵。
“自然不是。”鳳鳴霄的回答非常堅定“天賦固然重要,但這廣闊星際中,天賦者又有幾人?”
鳳鳴霄一邊說著,一邊從文件夾裡取出一遝報告單,動作嫻熟的翻到有標記的一頁,指著其中圈出來的一項數據,對比他剛才手繪的圖紙“訓練第三天,精神力射擊訓練第一次命中圓心。”
葉沉星順著他指的地方看去,在手繪的數據圖上,代表掌控力的那一項明顯有一個拐點。
鳳鳴霄翻動報告單,找到另一項“訓練第八天,托舉重量超過50千克。”
葉沉星跟隨鳳鳴霄的動作,很快找到臂力的第一個拐點。
鳳鳴霄的語速不變,不斷在報告單上翻動,將葉沉星的每一次進步精準指出,而這些,在他剛才繪製的數據圖上,全都有所體現。
鳳鳴霄手中的報告單越來越薄,直到翻到最後一頁,葉沉星記得,那是她前天,精神力射擊訓練,第一次突破連續命中五十個的記錄。
果然,鳳鳴霄在數據圖上,指著波動最明顯的那一處說道“那天你突破以後,精神力的韌性穩定可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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