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是被水缸的碎片割傷,檢查後才發現,是水缸裡的水,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鮮血。
“這,這不可能啊,做飯的時候,我還用來著,怎,怎麼就變成血了。”
最後院子裡沒剩下幾個人的時候,一個係著圍裙的胖嬸喃喃地說道。
除了這個胖嬸以外,院裡還留著的也就是王宇本家的幾個直係親屬。
我看那眼神,其實也早就想要溜了。
估摸是礙於家裡的關係,總不好這個時候看熱鬨。
不過聽胖嬸說,晚上做飯是用了這個水缸裡的水,臉色都是瞬間大變,不停的開始乾嘔。
院中各人情況各異,隻有我,冷冷地看著坐在棺材上的王宇。
此時的王宇吊兒郎當地挑著眉,嘴角掛著略帶嘲諷的笑。
警告。
赤裸裸的警告。
這是個水缸突然沒有任何預兆地炸開,就是王宇在給我的警告。
王宇一早就知道我能看見他,他也不屑於與我避諱。
否則他大可以像遮住王瞎子的眼一般,將我的眼睛蓋住。
王宇是故意讓我看見這一切,但是卻不能提醒任何人。
這次是水缸,下次就不一定是什麼了。
想到這裡,我心裡越發越想不明白,為什麼王宇選擇要這樣對待我。
難道就因為我是那個天選之子?
因為院中的人已經四散的差不多了,王宇他爸看著自己家發生了這麼多詭異的事情,自然也不好在將跑了的村裡人喊回來。
這邊守靈的規矩,是要六個男人。
王宇他爸隻能厚著臉皮挪到了嶽川身邊。
“嶽川呐,你看,你看現在這事……”
看了一眼王宇他爸的表情,嶽川用腳指頭都知道王宇他爸想說什麼。
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弄得王宇他爸隻能尷尬的繼續把後麵的話說下去。
“嶽川,你看現在這事情鬨得,今天晚上王宇守靈的人都不夠,你看看你能不能……”
“不能。”
王宇他爸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嶽川冷冷的打斷。
“王叔,彆怪我這個時候拆台,我想送王宇一程的時候,你們下我臉麵下的還不夠麼?”
“現在人走光了,想起我了,既然已經有了王先生,那麼我和岑大師就先回了。”
說完嶽川還看了王瞎子一眼,話裡有話的說了一句保重。
而王瞎子的目光,從水缸炸開以後,就始終都在盯著地上的水。
王宇他爸一看嶽川這個態度,當時就急了,連忙拽住嶽川的胳膊。
“嶽川啊,剛剛是叔不懂事,王宇剛走,我和你嬸的心情都不好,你彆跟我們一般見識,到底王宇和你相識一場,這守靈守不好,王宇是死都死的不安生。”
“叔,王宇活著的時候,我對他不薄,他死了我也沒有什麼後悔的。”
“撫恤金最高標準給到家裡人,跑前跑後給他找了最好的先生,王宇就是怪,也怪不到我頭上。”
“這……”
“我們留下。”
就在王宇他爸想要再說什麼的時候,我打斷了王宇他爸的話。
嶽川顯然沒想到我說要留下,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又重新對著嶽川說了一句。
“我們留下。”
我看了看了坐在棺材上的王宇,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心裡一片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