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藍山擦了擦掌心的血跡,看見薄雪正在默默地看他,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把手往後麵藏了藏。他喚了一聲“少爺。”
薄雪等他走過來,高高的昂起下巴,有點驕矜“你做得很好。以後要是有人欺負你,你不用想,用你想要的方式對付他,不要想後果。”
他看著倒在地上不住痙攣的綠毛,輕聲補充“隻要有我在這裡一天,我就是你的靠山。”
薄雪帶著晏藍山一回學校就打人的事情傳遍了整個克林頓學院。
薄雪帶著晏藍山去高級餐廳吃晚飯的時候,就聽見了幾聲閒言碎語。
“那個就是晏藍山?就他把薄雪迷得神魂顛倒啊。”
“哎哎哎,噓——彆被那祖宗聽見了。我倒是覺得晏藍山挺可憐的,說不定都是薄雪要求他做的……畢竟那少爺什麼性子你也知道,玩玩就扔了,到時候晏藍山樹了那麼多死敵,他肯定是管都不管的。”
“我同意。不過晏藍山長得……確實是好看。”
“據說薄雪追了人家一整個幼年期,這才強取豪奪把人‘請’回來了……”
薄雪正悶著頭乾飯。
沒想到這裡的飯居然這麼好吃!!
薄雪後悔沒在這破地方多呆兩天了。
一邊的晏藍山看了他幾眼,沒接到薄雪的指示,連一個眼神也沒分給他。
不知道是對這些風言風語免疫了,還是期待晏藍山去自己處理。
薄雪心,海底針。
晏藍山站起來的時候,終於聽見薄雪發話了“晏藍山,他們罵我。我委屈。”
晏藍山擦了擦手,哄著薄雪“少爺,彆理他們。我等會兒幫你罵回去。”
他的嗓音溫柔極了,很容易讓人沉迷於此。
他握住薄雪的輪椅,在眾目睽睽之下推他離開。
教學樓離餐廳有一段很長的距離。
克林頓學院建在一處國家公園內,隻不過因為蟲潮破壞的緣故,這裡的草木大多已經凋萎。再加上是深秋的緣故,半青不黃的草坪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霜色。
那是還沒融化的積雪。
晏藍山在一處霜雪猶為深厚的地方停住,輕輕附在他耳邊,忽然說“少爺,他們說得對嗎?”
嗓音冷淡又帶著小勾子,很蠱。
薄雪迷迷糊糊地以為自己回到了發熱蟲潮期的那個夜晚。
他下意識搖了搖頭“不對……”
從薄雪的角度看過去,晏藍山的側臉很鋒利,很俊美。他請求似的在薄雪耳邊呢喃“我做什麼都能不考慮後果嗎,少爺?”
薄雪點了點頭,剛想開口問他怎麼了,就被兩片微涼的唇瓣堵住了嗓音。
薄雪的唇形很好看,唇珠潤潤的,很適合被親吻。
梔子花的香氣散開,和小蒼蘭交織雜糅在一起,是另一種馥鬱的香氣。
薄雪被吻得幾乎睜不開眼。
從他這個角度看來,隻能看見晏藍山漂亮的眼睛,顏色很深。
帶著一點寂寞的藍色。
像寂寥的宇宙,像飄搖的煙火。
像獨一無二的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