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強慘男主為我神魂顛倒[快穿]!
晏藍山著著實實愣了一下。
結婚……這個詞語他曾經在多少個寂靜無人的深夜遐想過——當然,也隻是遐想而已。
少爺是他的可遇不可求,他不會用強硬手段把他留在身邊。
就算在欲念最盛大的時候,他也沒有動過這樣的念頭。
可是,千百次的想象,都抵不過薄雪的這一句——
“你想跟我結婚嗎?”
想的。
很想很想。
想把人拴在自己身邊,一輩子都不允許他再次離開。
想永遠和他在一起,直到宇宙儘頭,灰飛煙滅。
晏藍山沒有猶豫“我想的。”
他握住那隻瘦長細白的手,取出素麵戒圈,套進了薄雪的無名指。
尺寸完美符合,淺銀色迎合了雪白,極為耀眼美麗。
“快把手伸出來。”薄雪看見他了半天沒動,催促道,“我要給你戴戒指了。”
晏藍山伸出手,在薄雪給他戴好戒指後,握住了那隻手。
他的嗓音沙啞難明“少爺,我現在是你的所有物了,請不要隨意拋棄我,好不好?”
薄雪笑,摸了摸他的手背,像是安撫“看你表現。”
椰島,山香水暖。
薄雪和晏藍山沒有回晏藍山建造的那座府邸,而是回了靠近海的木質彆墅。
彆墅很乾淨,是薄雪在回來之前就讓晏藍山遠程找家政阿姨幫忙清理過。現在整整齊齊的,熏上了薄雪喜歡的香水。
梔子味的,淺淺淡淡,留香卻極長。
薄雪想死了椰島連空氣中都散發著的花和果蔬香氣,溫熱的風拂過臉上,香氣撲鼻。
他們來的時候正是傍晚。風掃過街角的風鈴,叮鈴鈴,當啷啷。
落日隱藏在了火紅的雲層之中,一點椰林的黑影子藏在如同被火焚燒過的天空之中,倦鳥歸林,一點點細微的響動。
薄雪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往外麵看。
燈火闌珊,春意融暖,一點點星火飄過了街市。薄雪沒看過這樣的景象,很好奇,問晏藍山“晏藍山,晏藍山,。他們在乾什麼啊?”
晏藍山正在幫他把自己的衣服一起整理好放進衣櫃,身上都染上了一點洗衣液的味道,是淡淡的薰衣草香氣。
他走過來,順便從食品儲藏室撈了一個小蛋糕,遞給薄雪“是暖燈節,相當於古地球時期的春節,也是一年一次的。這個時候椰島的人們就會團聚在一起,放花燈。”
他說完,又去看薄雪的表情,摸了摸他翹起的一縷頭發,聲音裡是自己也沒有發現過的寵溺“少爺感興趣嗎?我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薄雪接過小蛋糕,啃了一口,又去抱晏藍山,蛋糕的碎屑蹭了對方一身。
搞怪的目的達到了,薄雪才抬起頭,眸子裡映著燈火,顯得亮晶晶的。他點點頭“好呀!”
……
……
暖燈節在椰島的中心廣場上舉行。
說是中心廣場還不準確,與首都星的廣場相比較的話,充其量隻能算一個小禮堂。
燈串被做成星星的樣子,懸掛在了商鋪外麵,有機靈的商鋪買進了很多花燈,就這樣擺在路邊,雇傭當地的椰島小孩幫忙叫賣。
椰島的語言淳樸沉重,雖然是教授過星際普通話,但是他們的口音還是有些奇特,像是在嘴裡含了塊棉花一樣。
薄雪和晏藍山散步過來的,薄雪驕縱性子,沒走幾步就累了,磨磨蹭蹭在原地慢吞吞走。
沒人的時候晏藍山就抱著他走,反正也沒有多少重量。
等到有人多的地方,薄雪又拍了拍晏藍山的手臂“放下來。”
小花孔雀愛麵子的。
晏藍山低聲對他說“少爺,他們不會說的。”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垂,薄雪像是想到了什麼,僵了一下,隨即又拍了拍晏藍山的肩膀,有些惱羞成怒“快放下來。”
晏藍山把人放下來,仔細觀察他的表情。
半晌後,他點了點薄雪的耳垂,語音帶笑“好紅哦,少爺。”
薄雪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有些灼灼的熱意湧上臉頰。他蹙眉,捏了捏晏藍山的胳膊,想讓他吃痛“你笑什麼!”
可惜晏藍山的胳膊很堅硬,薄雪根本捏不動。他抬頭看晏藍山的臉,對方甚至一點表情變化也沒有,眼尾都彎彎的“我沒笑。”
薄雪鼓著嘴,像隻膨脹的小河豚“你亂說。不和你玩了。”
說完,薄雪就轉身離開,氣勢洶洶,走得很快
晏藍山跟在他後麵,笑意晏晏。
於是沒過一會兒,薄雪少爺又走累了。
他觀望了一下四周,見四下無人,放心的轉過身,伸出雙臂“抱我。”
晏藍山憋著笑意,點點頭,把他扛在肩上“好的,少爺。”
薄雪的怒氣剛平複下去,就聽見耳後傳來一道低低啞啞的聲音“少爺想要,可以直接和我說的。”
薄雪臉紅到脖子根——
晏藍山果然是故意往他脖子裡吹氣的!
變態!
兩人打打鬨鬨一路,終於到了中心廣場。
有穿著奇怪的禮服的小花童提著比人還大的花籃到處穿梭,薄雪的袖子被人拉了拉,他低頭一看,是個怯生生的小女孩,穿著紋路古老的長裙,伸出來的手裡握著一朵花。
不是玫瑰,是椰島盛產的藍鳶尾,平時也不值錢,但是也不會有人單獨去采來售賣。
那朵藍鳶尾很新鮮,花瓣上甚至還帶了兩滴水珠,晶瑩剔透。
“哥哥……”小女孩聲音怯懦,黑亮亮的眼睛直視著他,“買花嗎?很香的,真的。”
薄雪就湊近去聞,被一股淡淡的花香撲了滿懷。
“你有多少支啊?”薄雪問她。
小女孩給他看自己手裡的花籃,認真的數“1,2,3,……18支。哥哥,你全要嗎?”
薄雪搖頭“我不要。”
提著花籃的小女孩眨了眨眼,還沒來得及露出失望神色,就聽見那個漂亮的大哥哥指了指身邊的同伴“他要買。”
晏藍山失笑,買下了那一籃花。
小女孩很開心,送了他們一根黃色的絲帶,把花粗粗捆起來,看上去也很漂亮。
薄雪說了聲謝謝,抱著花跟著晏藍山走了。
小女孩提著空空的花籃,站在原地。
那個哥哥,看起來很開心。
可能就是幸福吧。
中心廣場裡,人潮如織。
薄雪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被衝撞的人流擠得歪七扭八,險些跟不上在前麵帶路的晏藍山。
他皺眉,剛想生氣,就看見一隻骨骼修長,戴著黑色手套的手伸了過來,扣住了他的五指。
熱度透著薄薄的手套傳到他手上,是一種很熨貼的溫暖。
晏藍山把人拉到自己懷裡,擁著他錯開人群,率先道歉“對不起,少爺,是我沒帶好你。”
薄雪很驕矜地點點頭“好吧,原諒你了。”
晏藍山眼睛也亮亮的,唇角彎起一個弧度,在心裡評價——
小花孔雀。
可愛。
薄雪被路邊上擺著的各式各樣的花燈迷得走不動路。
兔子燈,蓮花燈,走馬燈。
形狀和造型都很古樸,一個手柄從上麵微微挑起燈籠,很像古地球時期的元宵節。
隻不過裡麵裝的不是蠟燭,而是電子芯片,隻要微微一按,裡麵就會發出光亮來。
很智能。
薄雪自己買了一個兔子造型的,又給晏藍山買了個南瓜燈。
他塞給晏藍山“送給你。”
晏藍山愣了一下,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是給他之前送薄雪那些花的回報。
他摸了摸薄雪的腦袋,對方在他的手掌下蹭來蹭去,不耐煩地拍了拍他的手。
晏藍山沒有掩飾自己的愉悅“謝謝,少爺。”
他們還沒再走多少家商鋪,就意外地看見了一個熟人。
那個人還是穿著一身板正的軍裝,深藍色,五官深邃。
是徐知秋。
薄雪警惕了一下,又放下心來。
應該……已經對晏藍山和他造不成什麼威脅了。
果然,徐知秋也看見了他們。
他打招呼“晏長官,薄先生。”
態度疏離,隔著跳動的燈火,明明滅滅。
聲音隔著一叢燈海傳過來“你們回椰島了,打算定居嗎?”
薄雪還沒開口,就聽見身側有人替他回答“嗯,順便度蜜月。”
跳動的心忽然安靜下來,薄雪隻需要微微側過臉,就能看見晏藍山。
可靠得像一座大山。
他永遠洞悉他的所有擔心、憂愁,就像薄雪了解自己一樣。
薄雪再抬起頭的時候,徐知秋已經擠到了這邊。
“一起吃飯嗎?”徐知秋邀請他們。
“不……”
“不用了,謝謝。”
薄雪還沒說完,就聽見晏藍山的聲音。
回絕得乾脆又利落。
“……那好吧。”徐知秋有些無奈,“晏藍山長官,聯邦需要您,希望您能夠儘早回歸崗位。”
薄雪“啊”了一聲,有些了然。
原來是來催晏藍山上班的。
他掐指一算,晏藍山已經在家陪了他兩個多月,要是他是晏藍山上司,現在不得瘋了。
再說,晏藍山應該也有隱隱約約希望過,回到崗位上吧。
畢竟在原世界中,他是鎮守聯邦的戰神上將。
薄雪在晏藍山皺眉猶豫的時候,終於開口了“你回去吧,沒關係。我又不會亂跑,你隻要快點回來就好啦。”
徐知秋緊皺的眉頭鬆開,甚至笑了一下。
目的達到,他向薄雪和晏藍山二人告彆“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不打擾您和薄先生的二人世界了。我這裡有幾個委托案,待會兒會發送到您的光屏上,請記得查看。”
晏藍山點頭,目送徐知秋遠去。
他看薄雪的目光有些奇特,遲疑開口“少爺,你……”
薄雪噓了一聲,打斷他“晏藍山,你看,燈海要開始了。”
果然如他所言,椰島上一年一度的燈海就開始了。
數以千計的浮燈從人們手上漂起,燈火映照著薄薄的燈籠壁,組成了燈的海洋。
各色各樣的燈籠拚湊成了一條長龍,蜿蜒遊動。
人群中不乏成雙成對的情侶,特意來到椰島,來觀看這樣美麗的景象的。
不遠處,燈火闌珊,鐘聲漸起。
這是屬於椰島的春天。
他們在連綿不絕的鐘聲中接吻。
恍若那一瞬,就是永恒。
……
從暖燈節回來之後,晏藍山開始投入到無窮無儘的工作之中。
他離開家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從一周一次到三天一次,在到現在的兩天一次。
有時候薄雪晚上睡著的時候,會感覺到有人在親吻他。
可是到了早晨,那個人又沒了蹤影。
生活不易,薄雪歎氣。
直到閒下來,薄雪才發現,係統009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上線了。
他敲開係統消息窗“99?”
“哎。”係統009有氣無力,好像一個深宮怨婦,仿佛頭頂冒著如有實質的黑氣,“雪寶,你終於想死我啦。”
薄雪嘿嘿笑“不好意思啊99,最近有點得意忘形。”
係統009“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啊?”
薄雪沉思了一會兒,回答“嗯……應該快了。”
係統009還沒問清楚是怎麼“快了”,就聽見“啪”一聲。
薄雪關了通話框。
係統009“……”我真的會謝。
晏藍山的行蹤一天比一天忙。
前日聯邦中心局傳來信息,遠星有蟲霧逼近,必須帶領軍團去驅趕。
往常這種關於蟲族的事情都是晏藍山在做的,這個工作危險又不討好,順理成章地丟給了晏藍山。
副官拿著一打報告紙進來的時候,晏藍山正捏著眉心,手邊是一杯濃咖啡。
副官嗅了嗅空氣中的咖啡味,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長官,您今天的咖啡攝入,似乎有些超標。”
晏藍山沒在意,隨口問“我們離開椰島多少天了?”
副官瞅著他的臉色,回答“五天了。”
晏藍山沒說話。
這項工作拉鋸很長,而且是在遙遠的遠星,星網根本沒有普及到如此偏遠的地方。
想給少爺發條信息,都沒有可能。
他看儀表盤標注的日期,還有幾天,就是薄雪的生日了。
這幾個月他經常外出出差,原以為少爺會對他產生不滿,可是少爺卻一條信息也沒發給自己。
晏藍山覺得有點說不出的怪。
思緒紛亂間,副官又低聲提醒他“長官,3號躍遷點十點鐘方向出現蟲霧聚集團體。是否下達攻擊指令?”
晏藍山沒有遲疑“開火,攻擊。”
他要快點結束這裡的工作,趕回去看看薄雪。
同一時間的椰島。
正是夜正濃。
夜晚的椰島很安靜,燈火熄滅,隻剩幾點如豆的路燈光。
薄雪的彆墅燈火通明。
他在吃藥。
藍色的藥丸,綠色的膠囊,白色的衝劑。
林林總總一大堆。
頭暈,又頭痛。
渾身哪兒都不舒服,甚至都不能聽見稍微大一點的聲響。
擴大幾十倍的效果,會變得吵鬨。
係統009很擔心他“雪寶,你怎麼了?”
薄雪揮揮手,臉色蒼白,像他的頭發一樣“唉,我也不知道啊。”
係統009搓竄他“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薄雪搖頭“不用吧,應該就是感冒而已。沒了精神力肯定體質會變差的啦。”
他才不會告訴醫生,自己在一天內一口氣吃了兩桶冰激淩。
可能會被打死的。
係統009隻好妥協“好吧。”
誰知,薄雪這一病就是十幾天。
疼痛從最開始的頭部擴散到全身,現在的薄雪,就連動一根手指頭都覺得如同痛入骨髓。
他哀嚎“99,我好痛。”
係統009“……讓你去看醫生吧?”
薄雪說“我現在動不了啦。”
係統009有些迷惑“真有這麼痛?”
薄雪沒說話。
係統009隻看見他的手垂下去,臉色發青。
唇色沒了綿軟的潤澤色感,取而代之的是乾裂發白。
薄雪真的病了。
係統009動用了一點係統力量,捏了薄雪的聲音撥號“醫院嗎?我在東嶺彆墅,快來救我。”
還不忘發了條信息給遠在星際的另一端的晏藍山“我好難過,你快回來。”
薄雪沉沉睡去,不知今夕何夕。
接下來的好幾天,係統009親眼目睹了薄雪從搶救室推到觀察室,又從觀察室送進搶救室的來回幾次大動作。
在這期間,薄雪根本沒醒過來。
係統009嘗試在主神係統叫他“雪寶,雪寶?”
沒人應答。薄雪沒回主神空間。
十天之後,薄雪才從觀察室轉去了普通病房。
他睜開眼的時候,一個護士正站在他麵前,給他掛點滴。
“你醒啦!”護士很驚喜,大呼小叫地喊醫生,“609號病房醒了!”
一圈醫生呼啦啦圍過來,薄雪沒在裡麵看見晏藍山,於是又睡著了。
隻不過,這次他的意識是清醒的。
係統009的聲音聽上去心急如焚“雪寶!你終於醒了!你乾嘛去了?”
薄雪幽幽“我生病了嘛,99。我和你說過的,你還不相信。”
係統009關心他“那你這具身體的狀況怎麼樣?還好嗎?”
薄雪搖頭“不知道。對了,晏藍山呢?我怎麼沒看見他?”
係統009“他收到消息就趕回來了,現在正在路上呢。估計沒兩天就到了。”
薄雪哦了一聲,安心躺平。
……
晏藍山的狀態卻沒這麼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