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強慘男主為我神魂顛倒[快穿]!
是許景延。
薄雪愣了一會兒,幾乎要忘了接下來該乾什麼。
許景延……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在這兒站了多久了,他看到自己哭了嗎?
薄雪又垂著腦袋,眼眶還是紅的,慢慢的,那抹紅色漫上耳尖,悄悄的沒入脖頸。
好難堪。薄雪想。
有人從不遠處走過來。
休閒褲包裹著的一雙小腿筆直修長,腳踝很瘦,幾乎能看見其中突出的骨節。白球鞋隱在鬆鬆的褲腳之間。許景延沒穿校服,身上披著的是自己的外套。
他好像記得這個坐在他後麵的“好學生”。
薄雪感覺,自己的手被人很輕的碰了一下。
若即若離,一觸即分。
許景延好像有什麼煩心事,他抽了煙,指間的煙靠近過來,空氣中都氤氳上一層淺淡的煙草香。
“你哭什麼?嗯?”許景延的嗓音很淡,像是浸了酒的薄荷葉,有點啞啞的,帶著青年變聲期特有的低沉,很性感,“怎麼不說話?”
薄雪的睫都顫了顫。他很少有機會,靠許景延那麼近,那麼近。
薄雪的眼睛很漂亮。
水光淋淋,眼型是桃花眼,末尾又帶了點微微的下垂,看人的神情很專注,很認真。
琥珀色的瞳仁像融化了的棕色蜜糖,帶著點不經人事的天真純粹。
心跳砰砰。
旋律加快,仿佛要在他的胸膛內炸裂開。
薄雪慌裡慌張地搖了搖頭,低下眼睛。
像隻遇到困難就要縮頭縮腦的小鵪鶉。
“沒、沒什麼……”薄雪囁嚅了一會兒,這才鼓起勇氣抬起頭,想再看看他,“你……”
可惜他沒說完。許景延沒什麼耐心,向來是這樣的。
他已經退到了好幾步遠的位置,瘦長的手指間捏著一隻手機。
“那就好。“許景延真的隻是同學之間的客套。他沒什麼話,捏著正在通話的手機聽筒,往後折身走了。
也沒回頭看薄雪一眼。
薄雪內心深處的酸澀又翻湧上來。
像颶風,像海浪,像潮汐。
一疊一疊地卷上來,苦澀加倍。
……
……
按照班主任的計劃,去醫院拿了分化報告之後,就可以直接回家。
不需要再和班級的同學們集合。
分化報告少說也是一件大事,這種事情一般都得和家長說的——學校無權知道學生的第二性彆。
況且,分化後的oa很快就會迎來第一次情熱期,在這個脆弱萬分的時候,他們無疑是很不安全的。
薄雪把黑色的小書包背好,直起身子。為了防止其他人看見自己紅紅的眼睛,薄雪還很謹慎的戴上了一隻黑口罩。
長時間的蹲坐讓他的雙腿很麻木,像是被凍僵了一樣。
外套側兜的手機振動起來。
薄雪垂眸,手機屏幕上的來電提醒跳動著幾個字。
媽媽。
細碎的光暈灑在空氣之中,細小的飛灰煙塵在空氣中跳著舞。
像是無數有著生命體意識的灰塵。
薄雪有些猶豫。
肩帶在他身側自然的垂下,被風一吹,飄飄蕩蕩,微微漾起一陣波瀾。
到底要不要告訴媽媽。
自己不是從小就夢寐以求的oa。而是beta。
他傷心的話,媽媽也會為自己傷心吧。
薄雪最終還是沒接。
電話鈴聲被他調成靜音,關機丟進了背包裡。
薄雪走路回家。
太陽很烈,大咧咧地掛在天上,又圓又亮,幾乎刺得人睜不開眼。
薄雪走一會兒歇一會兒。
他從小就沒力氣,今天消耗尤其大。
先是早上八百年一次的破天荒翻牆進來,再到坐了一趟公交車,他就更加暈了。
他在大街上,看到了許景延的車。
許景蘭也在。他背著個包,斜斜挎在身上,頭頂上壓著一頂鴨舌帽。
許景蘭伸手開車門。
車的前座位置上的玻璃窗半開半合,露出了一條很大的縫隙。
薄雪腳步一頓,他自己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把口罩往上拉了一點兒。
不想讓許景延看見。
可能是因為他撞見了自己哭的樣子,有點沒麵子。
尷尬吧。
好在,從薄雪的這個視角來看,其實看不見許景延。
他的手腕鬆鬆搭在未完全降下的車窗上,還是夾著一支煙。
薄雪視力很好,他能看清,那是一支新的煙。
他今天抽了很多煙,為什麼?
許景延……也會不開心嗎?
車窗在他的視線裡又緩緩關上。
車啟動速度很快,幾乎是下一秒,那輛方才還在原地的車就風馳電掣一般,離開了醫院門口。
薄雪拉了拉口罩,臉上的表情也淡淡的。
他想,許景延真的不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