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強慘男主為我神魂顛倒[快穿]!
黑澤被驚鴻神社的人拖了出來。
神社請來把他們分開的那些武士都身強力壯的,黑澤拚命掙紮,像是隻要離開那裡一步,就再也見不到薄雪了一樣。
他想從對方手底下掙脫出去,卻被一次又一次地按住。
黑澤聽見周邊人的竊竊私語“你看,他居然這麼想成為神明的替身,不知道那可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位置嗎?”
“……我猜他隻是想享受最靠近神明的榮光吧,真是個虛榮的家夥。”
“……”
黑澤被扔到了草坪裡,社長站在他麵前,冷冷地對他說“孩子,你已經失去了成為神明替身的資格,明天,你就可以不用來了。”
令社長失望的是,黑澤臉上並沒有出現什麼遺憾或者失望的表情。
他隻是那樣站著,神情淡漠,像是世界上所有事情都不能進入他的眼底。
那一瞬間,社長甚至感覺站在他身前的不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而是一個被滄桑風雨磨練過的人。
黑澤並沒有按照薄雪說的,回竹舍等薄雪,而是站在了樹蔭下,神色複雜的看著房門緊閉的內室。
他垂著睫,淡淡的情緒被遮掩在眸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神情。
“薄雪。”黑澤的聲音很輕,似乎在和裡麵的薄雪隔空交談,“你到底,是不是從毀滅的過去,和我一起回來的。”
“你究竟想乾什麼,薄雪?”
如同黑澤設想的那樣,裡麵的碎瓷聲音一個接一個地間或響起,落在黑澤耳畔,就如同催命符一般,帶起他的心臟共振。
他從中午等到了下午五點。
——那是社長吩咐過的,來收血的時間。
室內已經空無一人,隻留了薄雪一個人在裡麵。
夕陽剛剛落山,門窗緊閉的內室透不進一點光線。
薄雪渾身是血的蜷縮在牆角,手裡握著的是一塊沾著血的鋒利瓷片。
明明是夏天,可他像是冷極了,輕輕打著抖,手指蜷縮在身前,將雪白的和服染上血的顏色,弄得斑斑駁駁,就像牆上掛著的那副墨梅圖一樣。
他垂著手臂,雪白的和服袖子下,是細細密密的傷口。
“雪寶,雪寶?”係統009在他腦袋裡大呼小叫,吵得薄雪頭疼,“你真割了???你不痛嗎我滴天啊!”
薄雪虛弱“痛,噓,吵。”
過了一會兒,他才把自己撐了起來,看向被小心放在左邊的大海碗。
那是室內唯一剩下的一隻碗,其他的碗都被他或者碗的主人砸碎了。
能獲得勝利的,也隻有他一個人。
係統009長籲短歎,心疼他“你這是何苦呢雪寶,我們可以找找彆的辦法,不一定非要……”
薄雪搖頭,蜷了蜷指尖,他感覺有一個大洞正在不停的把他的體溫與力氣吸走。
他有氣無力地回答係統009的話“黑澤不會讓的……我感覺,要是這次沒有拿下那個位置,就永遠完不成任務了。”
門“哐”地一聲被推開。
未褪儘的天光灑進門戶,薄薄的一線,如同刀片一樣鋒利。
清冷的竹葉清香包裹了薄雪,中和了刺激的血腥氣味。
薄雪覺得很累,幾乎睜不開眼。他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握住來人的袖子,想要努力辨彆“……黑澤?”
他的聲音很虛弱,唇很白,臉上帶著一點痛色,嗓音顫抖著“黑澤,我痛。”
回答他的是一個充斥著安穩氣息的懷抱。
黑澤靠近他,兩人幾乎是臉貼著臉。
薄雪身上的味道帶著一點甘草的甜,還有昨天塗上的青草藥膏的氣味。
黑澤把他打橫抱了起來。
被濃稠的血洇濕的長發結成一綹一綹的,紅結繩垂落在半空中,被風吹得輕輕晃蕩。
“我們回去,薄雪。”黑澤抱得很緊,力氣之大,甚至讓薄雪感覺到有點麻木的痛。
可是他依然抱得很緊,不肯鬆手,下次隻要一鬆手,他就會永遠的失去薄雪一樣。
驚鴻神社的人和社長在他們身後檢查著那些破碎的碗和被薄雪收集的自己的血,他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叫住薄雪,就找不著薄雪的影子了。
有侍從悄悄地提醒道“社長,那個叫黑澤的人,把薄雪帶回去了。”
社長笑得很冷淡,眯了眯眼睛“那就明天再見吧,我們最誠摯的下一任神明的替身。”
……
……
薄雪的體溫很涼。
他從雪白的袖子下露出的手腕,透著一點不祥的青色,血管乾乾癟癟,在他的手背上蜿蜒前進著。
——那是長時間的缺血導致的。
黑澤一邊抱著薄雪往回跑,不時喚他的名字“薄雪,你醒一醒。”
薄雪像是找到了巢穴的小動物,睡得很安心,整個身體都微微蜷縮著,雙手無力地環繞在他的脖子上,像是隻要人輕輕的一動,他就會立馬滾落下來。
他像是沒有聽見黑澤的話一樣,一動不動,雙目緊閉著。
黑澤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在微微的發抖。
這樣的場景,他在上輩子的時候,就已經見過。
他也是穿著這樣一身白色的和服,被黑澤在大海的沿岸打撈上來,那雙愛笑的眼睛再也沒有神采。
也沒有人再和他做一個“永遠服從,永遠謙讓”的約定了。
他痛不欲生,肝腸寸斷。